身为庶出,自幼又是叫嫡母带大。段氏胸怀那般宽广,宝如忆及慈母往日的谆谆教晦,深觉自己不该妒,可方才在窗子上看到季明德阔肩碍上秋瞳的那一刻,她心中不知是酸是楚,总之难受的要命。
但转念一想,这才是个开始。
如今她可以有求必应,等怀了孩子,还不得给他纳房妾?
有一个就会有两个,多纳几房进来,她每日看他对着秋瞳,嫣染几个笑出这深深的酒窝来,会不会气的头痛,气到想撞墙?
偏这男人生的那般好看,笑出淡淡的尾纹来,支肘悬在她头顶,就那么笑眯眯的,两颊酒窝深深,双眸沉沉望着她。
床上的被子已经收了,唯铺着玫红色天香绢的牀单,她头上的簪子拨给秋瞳了,发本就是散的,此时随她轻摆的小脑袋,波浪一样蜿蜒着。
季明德心爱她这一头好发,揉攥于手,轻轻嗅得一嗅,焦糖和着桂花的甜香,闻之便叫人愉悦。这暖暖的小妇人,生的甜,嗅之亦是一股子的甜。
原本,季明德并不在意叫她冤枉的,毕竟她懵懵懂懂,只活这一世,他却历了两遍甘苦。
人生短暂,他活的太紧张,太焦灼,每日只想哄着她,叫她欢欢喜喜,却不曾意识到,于他来说,除了生死,皆是小事。但于她来说,身边这些琐事,和琐事中淡淡的烦恼,恰是人生百味。
他两根手指沿腿往上走着,忽而一挑。
宝如才承诺过有求必应,此时也只能咬牙忍着。
“轻点儿,求求你轻点儿,那儿肯定已经破了。”
季明德鼻子里呜了一声。
“大嫂那幅元帕,不过指血而已。我与她,从未干过那种事情。”
……好吧,有那么几句,你们懂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