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少源一根指头轻晃,要诱宝如闭上眼睛,是为了想要亲她吧。男人们的鬼把戏,同样是男人,季明德一眼便能看穿。
她那么傻,小时候曾上过多少回当?
季明德丢了笔,回身解了掖下衣带,将直裰挂在衣架上,行至床边,低眉看着宝如。
他凡生气的时候,眉也会压的极低,与李少源颇有几分相似。亲兄弟,一个在外两眼一眨不眨的盯着,宝如不相信季明德敢碰自己。
但天下间的事,只要她想不到,没有他做不出来的。
她一手抓紧衣衽,咬牙道:“若今夜你敢碰我,我便自己跳进油锅里去炸,也绝不会再跟你过下去。”
……
季明德缓缓屈膝,单膝跪在地上,握起她两只手,忽而一笑,两颊深深的酒窝,正要说句什么,野狐在窗外轻轻说了句:“义德堂那边有点事,大哥只怕得亲自去一下?”
宝如叫季明德握着的两只手明显一软,险险栽在床上。
季明德笑了笑,欲言又止了半天,回身摘了件青直裰下来重又穿上,粗白布的阔口衽,衬着指节长长。
洗罢手,他盯着墙上所挂的兵器出神。大约砍刀使的最顺手,下意识抚过,却是换了一把举子们常常带得,也不显眼的佩剑在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