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兰茵指着胡安骂道:“你个成事不足败事有余的夯货。”
她拧着裙子进殿,正准备捉宝如了,迎面便是两把香灰,接着当头一棒,却是案头敲磬所用那金钢杵。纯铜治成,一杵敲在头上,打的胡兰茵眼冒金星。
“瓮中捉鳖?”此时的宝如脸上那里还有憨态?
她两眼中皆是怨毒的光,也不心慈心软,一杵敲上胡兰茵的太阳穴,道:“来呀,你倒是来捉我呀?”
胡兰茵道:“我爹是州知府……”
“州知府?”宝如又是一杵,砸在她天灵盖上:“靠着戴老太监的绿帽子得来的州知府,让你觉得脸上倍儿有光是不是?”
亏得宝如骨细肉软自来手中无力,否则这一杵非得敲烂胡兰茵的头不可。
若果真骂起人来,她是长安贵女中最会刻薄人。可惜多少年人们都叫她一张憨憨甜甜的脸给骗了,没见识过的人,谁也不相信她若怒起来,仿如一只狸猫一般,会撕会咬还会抓,下手又狠,打起架来无人是她的对手。
胡兰茵两只眼睛又烧又辣,什么也看不清楚,只觉得一杵更比一杵砸的疼。
哪知平日里瞧着胆小柔弱的赵宝如,下手竟如此狠,两手捂着眼睛转身欲逃,一腔恨意窜脑:“等我干爷爷取你狗命的那天,我要你跪在我的脚下舔我的脚,才能解此恨!”
宝如两眼怨毒,笑的温柔无比,扔了杵一脚将胡兰茵从文昌殿踏出去,笑道:“不会有那一天了,因为今儿你就得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