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画堂春深 浣若君 799 字 2022-11-22

他另用一只很旧,但擦的光亮的铜盆洗脚,而她方才洗脚的那只,被他放到了屋角的木头架子上。

洗完脚坐到床沿上,季明德解掉自己红色的外衫,双手捏拳,搭在膝盖上默了半天,说道:“睡吧!”

宝如这才开始解自己的衣带,慢腾腾从腋下解着,思索自己该睡在里面,还是外面。

季明德似乎猜到她的心思,轻声说道:“我惯常一个人,也是睡在外面的,你睡到里面去。”

宝如应了一声,脱掉那件正红色的吉服,连里面白色的交衽长衫都未脱,快速钻到了床里侧。

这种架子床,连板壁都没有,里侧只挂了薄薄一层绵布,再往后,就是土坯墙了。六月雨多,墙皮往外喷着阵阵的潮热之气。闷的宝如几乎喘不过气来。

她钻紧两拳,蜷缩着身子靠里躺着。听架子床咯吱一声轻摇,接着,身边明显一热,季明德也躺到床上了。

彼此默了很久,忽而季明德又翻坐起来,深吸一口气吹了桌上的灯盏,室中顿暗。

宝如穿着两件衣服,热的几乎喘不过气来。还以为季明德会问些什么,或者看看她脖子上的伤痕,毕竟她和李少源的事情,如今在秦州只怕尽人皆知。

谁知他一句话也不曾,只说了句睡吧,便自拆一床被子,睡着了。

季明德似乎总睡不稳,起来在床上扑摸着,扑摸片刻又躺下,过一会儿再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