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十二点正。
澳岛。
一条不起眼的小巷子里,一家小赌档隐藏其中,不显山不露水的,赌档合法的澳岛,相比起那些正儿八经开门做生意的赌档,这里称之为地下赌档也不为过。
赌档外面装修非常普通,但是内部却别有天地, 与港岛这边完全不同。
装修抛开不谈,光灯光这块,赌档就花了大心思,头顶几盏水晶灯悬挂,明亮的灯光将大厅照的通透。
明亮的灯光会让这些赌徒精神抖擞,相比起昏暗的灯光,更不那么容易让人感觉那么疲惫。
最里面的赌桌之上。
穿着一身极为朴素的甘地坐在赌桌前,拿着尺子量了量面前码的整整齐齐的钞票, 推在了赌桌之上:
“三尺,大你。”
在这家赌档里赌钞票,不需要兑换筹码,也不再是按照钞票的数量,而是直接用尺子丈量,按照钞票的厚度来计算。
“呵呵。”
坐在他对面的男子轻笑一声,把桌上的牌面翻转过来:“不好意思,依旧大你!”
他把纸牌往桌上一推,张开双手把面前堆得高高的钞票揽入自己的跟前:“兄弟,今天晚上你的点子有点背啊,怎么都玩不过我。”
“草!”
甘地看着对方的牌面,低声咒骂一声把手里的牌丢了出去,拿起旁边的雪茄来重重的吸了一口:“真他妈的晦气!”
他推了推鼻梁上的厚框黑边眼睛儿:“再来!”
接下来。
又是连续来了好几场,但是依旧都毫无疑问的持续输钱,他们这桌立刻也吸引了不少人的目光, 不少的赌徒围了过来。
后方。
角落里。
阿积跟一袭风衣的马克李两人坐在凳子上, 目睹了甘地输钱的整个过程。
“好邪性的牌啊。”
阿积微微撇了撇嘴:“甘地一直连着输,一点道理都不讲的。”
“呵呵。”
马克李淡淡一笑, 手里夹着的香烟在手指的转动之下, 灵活的在五指之间转来转去,看着那边评价了一句:“你要明白一个道理,十赌九诈!”
“啊?”
阿积自然知道赌博的道道,但是自己并没有发现什么异常:“对方出千?!不能吧,周围这么多人看着。”
“这个人有点东西,他这一招,在千门里叫”
马克李拿着香烟嘬了一口,给出了自己的评价:“应该叫袖里乾坤,他的右手有问题,你们不懂,眼力不够看不出来,所以才会觉得这个牌邪性。”
“哦?”
阿积闻言来了兴趣,转而看着身边坐着的马克李:“你还懂这些?我以前怎么没有听说过小马哥还有这个本事啊。”
“莫非,你是赌神的徒弟?!”
“呵呵。”
马克李笑而不语,摇了摇头示意他继续看牌。
赌桌之上。
第六轮。
甘地咬着雪茄,眯眼看着自己手里的三個五的牌面,冷笑一声,拿出尺子量了量,将面前的钞票全部推了出去:“八尺!”
“想好了吗兄弟?”
对面的中年龇牙一笑,看着被甘地推出来的钞票:“这一把你要是再输就输没了啊!”
“别废话!”
输急眼的甘地极为不耐的低吼一声:“我他妈的不信你能一直大我!”
“呵呵。”
中年笑了一声, 随即把牌面翻转:“三个皮蛋,依旧大你!”
“冚家铲!”
甘地一拳砸在赌桌之上,心有不甘但是又毫无办法:“真他妈的邪性!”
“承让承让!”
中年脸上笑开了花,自座位上站起来张开双手再度去揽赌桌上堆得满满当当的钞票,只不过,他刚刚揽住钞票准备往回收,右手直接被人按在了桌子上。
“嗯?”
中年脸上的笑容一僵,扭头看向按住自己手臂的人。
身边。
一个个子不高、身材精瘦的年轻男子面无表情的看着自己,一头白色的头发很是显眼。
他按住自己手臂的力道十足,尽管中年尝试的抽手但是被对方死死的按在桌子上压根动弹不得。
“嗯?”
甘地咬着雪茄,眯眼看着这忽然出现的白衣男子,眼神疑惑不知道他想干什么,总觉得这个人很熟悉,好像在哪里见过。
骤然。
他想起来了,这个人好像是季布的红棍,阿积!
他怎么会在这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