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乌蝇一时间久久无语,眼神中不掩崇拜的看着季布:
“大佬,你这小心思就跟那小母猪带凶兆,一套接一套啊!”
“噗”
季布差点没被香烟呛住:“扑街啊,你这是在夸我呢还是在拐着弯骂我啊。”
“真的。”
乌蝇扫了眼后视镜围观的人群,一脚油门下去车子开远了:“如果换做是我,我早就沉不住气了。”
“我要是在湾湾的时候就知道靓坤是内鬼, 我肯定立刻就斩了他了。”
“慢慢学。”
季布轻飘飘的撂下一句话。
两人一路疾驰,先是联系了阿积,确认现场已经结束以后,众人原地散去。
晚上一点。
季布回到家中,阿娥已经睡了。
简单的洗漱了一下,又给自己下了个面条, 端着面条坐在电话机边上,拨通了苗志华的电话号码。
电话接通。
两人对接暗号。
“扑街啊!”
苗志华急不可奈的抢先开口:“今天晚上白沙湾码头的事情, 是不是有太离谱了啊?!”
早先。
季布就曾电话通知了他, 说今天晚上在白沙湾码头有个小小的行动,让他们晚一点过来。
苗志华也没有多想直接就答应了,可是谁知道到了现场以后,会是这个场面。
“就这小场面,哪能称得上离谱啊。”
季布摇头否认,漫不经心的夹着泡面往嘴里塞,“吸溜”一口无比顺滑:
“就这么一点点的小事,难道还难得倒苗sir?”然后又嘟囔到:“哎呀,盐放多了,有点咸口了。”
“我叫你大佬好不好……”
苗志华有些无语的拍了拍脑门:“我这晚上忙到现在,刚回警署,屁股还没坐下呢,您老人家倒是悠闲。”
“你自己回去看看白沙湾码头上面的战斗痕迹,就现场遗留的那些子弹壳。”
他越说越无语:“我们从现场搜刮出来的子弹壳,不知道的还以为你们要把港岛警务处给打下来呢,这还叫小事啊?”
“你知不知道, 我现在坐在凳子上, 都不知道该怎么去写今天晚上这个案子的报告,头痛啊。”
话虽如此。
但是苗志华说话的语气还是控制的非常好,只是表达自己很难,并没有责怪季布。
“呵呵。”
季布听着苗志华这一副“我很难”的语气,莫名觉得有点可爱,不由忍俊不禁:
“好了好了,知道苗sir辛苦了,我特地在现场给你留了个尾巴了。”
他摸出香烟来,先是擦了擦嘴巴而后把香烟点上:
“码头挨着卸货区那个位置,我沉了一包防水袋装着的面粉在海里,你回头找个人把那包面粉勾上来。”
“啊?”
苗志华狐疑的应了一声,听着季布的话,没能一下子get到他的点。
“码头上不是死了那么多扑街嘛。”
季布吸了口香烟,继续往下侃侃而谈:“其中有一个叫缅察,他是缅北那边大毒枭八面佛的儿子。”
“大毒枭的儿子、现场搜出来的面粉、惨烈的战斗现场,这很显然就是两个正在面粉交易的团伙发生了黑吃黑的戏码,然后双方火拼。”
“然后呢,我们的苗志华苗sir带队赶到现场, 与这两伙犯罪分子展开了激烈的搏斗,最终把这两伙犯罪团伙击毙在码头, 所以请广大市民不必惊慌。”
季布此刻俨然就化身了一个经验十足的新闻发言人,说话的语速很快:
“你看,所有的证据链全部都列举的整整齐齐,一宗关于“打击缅北贩毒份子”的案件报告不就出来了么。”
“啧”
苗志华闻言一拍脑袋,下意识的说到:“好像还真是这么一回事呢。”
他只觉得有道理,连忙抽出自己的钢笔来,把季布刚才说的话开始在报告上书写。
电话那头响起钢笔摩擦在纸张上“沙沙沙”的书写声。
“但是”
苗志华似乎是想起了什么东西:“那个靓坤,靓坤跑掉了,他跑到了闹市区被一个军装巡逻警打死了。”
“如果我说这次的行动完全在咱们的部署之内,那这个靓坤怎么解释啊?”
“他拿着枪跑过去的,虽然被这个军装打死了,但那么多人看着呢,难免有人投诉。”
苗志华在心里琢磨着,自己要不要去找这个军装警谈谈话聊聊天呢。
“嗐”
季布叹了口气,把烟头掐灭,继续扒着面条:“这个就更好办了啦。”
“那个带眼镜的军装,看着呆头呆脑的,他把靓坤一枪爆头,自己都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
他吸溜着面条,含糊不清的说到:“你专门给安排两个记者去采访他,什么亚洲周刊之类的媒体都叫过去。”
“你可以说这个军装是你安排在那里的嘛,具体怎么操作你自己想想办法呐。”
“他不是湾仔的军装嘛,随便给他弄个什么“湾仔枪神”的头衔,再来个《亚洲周刊》封面的待遇,还不是你说什么就是什么啊。”
“对哦。”
苗志华一拍脑门,直呼内行:“你小子可以啊,我以前怎么没发现你看的这么通透的。”
“诶,小事一桩啦。”
季布停顿了一下,在烟灰缸上弹了弹烟灰,劝告到:
“苗sir,我说咱们能不能不要只死盯着林昆这一个案子啊,做人要懂得通透一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