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绵绵。”他喊了一声。
阮眠不答应。
路屿森又喊了一声,终于觉得不对劲,他靠边停了车,打开车门下去看阮眠。
阮眠立刻把自己的脸藏了起来。
路屿森觉得好笑,这小朋友闹脾气也这么可爱,他便故意要去看。
一个人拉,一个人躲,阮眠喝了酒,人也要小一圈,力气当然比不过。
路屿森将他双臂拉开单手捏住,一只手强迫性的抬起他的脸,一看之下心疼得无以复加——阮眠双眼通红,面带怒容,眼泪还挂在脸上。
原来他不是睡着了,是在无声的哭泣。
“放开我。”阮眠挣扎。
他只觉得丢脸,一个男人竟然会因为这么一点事情忍不住眼泪,他鄙视自己。
都怪那啤酒,酒精害人!
“你不想去阮春那里是不是?”路屿森眉头紧锁,目光灼灼。
“才不是。”阮眠恼羞成怒,“我是不想给你打反光板、不想给你递镜头、不想给你架三脚架、也不想给你泡咖啡,给你做蛋糕!这些事我统统都不想做!谁稀罕就谁去做吧,反正forest有很多人等着当你的助理,他们一定很乐意!一定比我做得好!”
他要走得远远地,再也不要看到路屿森了!
路屿森沉默了片刻,却并没有放开他的手:“真的吗?”
“比珍珠还真。”阮眠说。
路屿森低笑,阴霾一扫而空。
他又不傻,当然知道阮眠说的是反话。少年人内心脆弱,嘴巴却要强,心口不一这种事简直是十几岁才有的专利。阮眠说得越细致,越表示看重,越表示他不想去阮春那里。
路屿森内心在狂喜,很久没感受到这种惊喜的冲击了,没人能给他带来这样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