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书架蓦地裂开,一堆书轰然倒地。那是梨胭刚那一掌,棠篱躲开了,书架难逃厄运。
“我没有这个意思。”
“你就是这个意思。”
房间里砰砰作响,两个人影闪来闪去。一炷香后,房门四裂,窗牖飞散,二人从房顶破瓦而出,分列屋檐两边。
下一瞬间,两白衣闪身出手,气浪滔天,悬月别庄各处,俱听见轰隆声响。
一刻钟后,棠篱受其一掌,喷出一口血,从房顶掉落——
梨胭一愣,手一抖,飞身而下,一把捞住他,二人旋身落地。
她反手扣住他脉搏,内力紊乱,非她一掌可致,“什么时候受的伤?”
“无碍。”
梨胭一瞪。
棠篱垂眼,“一直没好,还需一些时日调息。”
梨胭顿了一下,“哦。”放开他的手。
下一秒,梨胭被搂入怀中,棠篱声音暗哑:“我错了,对不起。”
梨胭冷哼一声。
“你再打我一掌。”
梨胭将手背在身后。
棠篱将人抱紧,“不要走。”
梨胭心中一痛。
天地寂静,梨胭说不出“好”。
“胭胭。”棠篱目光晦暗,眼中风雪扬扬,他将她这几日纠葛俱看在眼里,终开口道,“最后十日。”
梨胭身体一僵。
他缠住她的手,“只十日。”
梨胭闭上眼,涩声道:“……好。”
只能如此。
如此最好。
彼此成全。
他有他的路要走,她有她的虎要杀。
梨胭飞至鄢月院中,鄢月正在竹下小憩。
梨胭走到她身旁,她伸了伸懒腰,目光落在竹子上,暂时没有发现梨胭。
梨胭眉头微皱,正欲说话,鄢月目光一转,讶道:“你怎么来了?”
“刚来。”
“哦哦,刚睡醒,没注意。”
“你警觉性退化了吗?”梨胭漫不经心的。
鄢月一顿,笑了笑:“安生日子过久了,警觉性自然下降。”
“嗯。”梨胭没有放在心上。
她在鄢月院子里呆到晚上,陶黎打坐出来,她道:“给我十天。”
“好。”
晚上,梨胭睡在鄢月房里。
鄢月等棠篱来接人,等到月亮挂起,棠篱没来。
她小心翼翼道:“吵架啦?”
梨胭躺在床上,摇头,“没有。”
“这么快就分居?”
梨胭摇头不欲多说,“快睡觉,就今晚而已。”她心中有些羞耻,不知如何开启这十天,便打算今晚在鄢月这里睡一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