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是嫁了人的人了,她是梁地王妃,她这样孤身横穿赤燕,深入他的军中,这一趟不光是她危险重重,对梁地来说,也是个巨大的危机。
她就是想来,她身边的人也不会让她来,她怎么可能来呢?
司马六少回头看了眼帐蓬,她一定是以悍然赴死的决绝,才能冲出重重梁军,冲过来救他。
司马六少转回头,额头抵在双膝间,愧痛之下,泪如雨下。
如果换了他,他是做不到的。
李兮痛痛快快洗的清清慡慡,倒头就睡,小蓝在她榻前铺上被褥,也呼呼大睡。
司马六少既不进去,也不离开帐蓬半步,傍晚,让人生了火,对着变幻无穷的火堆,直发了一夜呆。
李兮这一觉足足睡了一天一夜又大半天,司马六少就裹着厚毛大斗蓬在帐蓬门口守了一天一夜又大半天。
直守的侯丰觉得他的眼神其实也没那么差,司马六少虽说偶尔混帐,可本质上来说,还算不错。
头一天,司马六少披头散发衣冠不整坐在帅帐门口,诸将虽说奇怪,倒还过得去,他们大帅名士风度那是出了名的,这名士风度么,不就是时常抽风不正常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