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马六少拿捏的一身大汗,醒酒汤不是洒在手上,就是洒在靠枕上,一星半点也没喂进李兮嘴里。
李兮动了动,脸在锦绣堆里埋的更深了,司马六少喟然长叹,算了,她都睡着了,应该用不着再醒酒了。
放回醒酒汤,司马六少跳下炕,翻箱倒柜,最后在炕头找到薄被,给李兮搭在身上,自己坐到大炕对面的扶手椅上,拿了一壶酒,一只杯子,又把李兮那碟子鸡脚端过去,喝着酒,慢吞吞啃着鸡脚,看着李兮出神。
这么个丫头,这样的性子脾气,以后怎么嫁人?谁敢娶她?她又有本事,这么无法无天……也不能说她无法无天,她也就是不知道什么叫法,什么叫天!
看样子,就得自己好好教她了,这是水磨功夫,先从论语教起,不行,太深了,先从幼学琼林……还是诗韵吧,女孩子学诗韵最合适……教个十几二十年,哪怕三十年四十年……还能教不出来?
可教出来之前,他得能护得住她才行,她刚才说等田氏死了就可以接手司马一族……嗯,这话就是说的太直接了,要是委婉些,讲点策略,不是不可以……
司马六少一只鸡脚啃完,看着睡的香甜的李兮,叹了口气,擦了手,出门叫了小厮,俯耳吩咐他梁王府后角门找姜嬷嬷。
她酒醉睡沉了,还不知道要睡多长时间,这里可不是能长睡的地方,传出去对她名声有碍,得赶紧送她回去。
李兮一觉醒来的时候,映入眼帘的是陆离那张阴沉到滴冰水的脸。
他陪姚圣手进宫,耽误了一会儿,等他回来,她一身酒气,烂醉如泥!幸好是司马家老六,再不长进,也是位君子,要是换了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