挽尊用额头上的雷公眼扫瞄,没看见山中有洞,却飞来一只黑糊糊的大鸟,从挽尊身边擦过,停到洞口,像人似的站立,发现坡上有个雪包,慢慢走下去,用双手扒开,露出不速之客;大鸟并没有啄咬的意思,却将尸体往上拖到洞门口,翻开长衣,眼睛紧紧盯着,以尖尖的嘴,啄食上面的虱子……
姊姊恶心极了!想吐又吐不出来;不愿多看一眼;然而,大鸟要把尸体拖进洞去,这不得不引起挽尊的注意;拽着姊姊俯冲下去,降落在大鸟面前问:“想干什么呢?”
大鸟好像没听见似的,将尸体拖入洞口,自己先钻进洞去,伸出双手拽着脚往里拖。
挽尊见他不说话,一脚踩在尸体上;大鸟拖不动,不得不喊:“放开!没看见别人在干活吗?”
他的语言谁都能听懂,有点像鸟;姊姊倒不觉得奇怪,连鹦鹉都能说话,何况这么大的鸟;身上全是黑色的毛,拥有人一样的手脚,只是头上的脸像人,长着一张鹰钩嘴;身高一米六,约一百多斤重。
挽尊对着夹洞喊:“这个洞是我们的,拖一个死人进去干什么?”
“没看见他身上有东西吗?肉还可食;这种尸体运气好才能碰上,够吃很长时间了;洞里正好有火,烧熟了也有你们的一份,该可以了吧!”
姊姊大声喊:“拖出来!我们是仙人,不食人间烟火!”
“那更好,就没人跟我争了;你们不吃,我要吃;不拖进去,放在外面不方便!”
挽尊大怒,瞪着双眼咆哮:“你听不懂人话吗?叫你别拖进去!”
“不拖进来,我吃什么?”
姊姊在一边喊:“把尸体拖出来!别跟他啰嗦!”
挽尊抬起赤脚,尸体往里移动,只好紧紧抱住头往外拽;大鸟用尽全力,踩着洞口,牢牢抓住脚往里拖:挽尊费了很大劲,还差一点才出来;尸体僵持在夹缝里,拖出来的可能很小。
姊姊不得不搭上双手合力一拖,连大鸟一起拖出来;怒火万丈骂:“哪来的野鸟?老子一火拳打死你!”
大鸟笑出女人的声音,问:“你还会打火拳?全面有一棵裹着雪凝的大树,打一下让我看看?”
姊姊瞪着双眼吼:“神经病呀!死人不能吃!”
“不能吃,吃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