郎相一惊,郎霖铃已在棋盘上比划起来,郎相恍然而悟,额上已是一额冷汗。他站起身来,一揖到地,“是老夫输了。老夫以为八爷执着在左翼这片子上,心付八爷的杀着都围绕此处开展,是以卯足全力攻击,孰知执着的其实是老夫,八爷乃是故意诱的老夫。只要八爷在铃儿所说的这两步舍左翼子,右翼后方之子合拢之势立成,则老夫腹背受敌,全盘落索。”
郎霖铃淡淡道:“郎家和这片左翼子岂不相像?”
上官惊鸿嘴角微扬,轻声道:“铃儿,观棋不语方是真君子。何况……”
他蓦地止了声,自己执白迅速走了一步,又从郎相匣中黑子子再走了一步,如此来回,六子以后,白子吞黑子而盘踞,黑子覆。
“这……”
郎相怔住,郎霖铃更是扶着桌子缓缓站了起来,神色怔仲,“原来还可以这般取胜,我没有想过。”
“若惊鸿不按铃儿所述下子而这般走,敢问惊鸿对相爷下子位置的猜测有没有错?”
上官惊鸿一笑,问道。
郎相神色有丝凝重,点了点头。
棋盘上,仍是上官惊鸿的白子胜,却并非舍左翼地盘,仅以左翼子诱敌深入。
“老夫愚钝,同是取胜,八爷何苦要多走四步?”
郎相微微皱眉,盯住上官惊鸿,眼眸一利,那是对这数天来上官惊鸿所为的质问和冷怒,更有深沉的……审度。
上官惊鸿迎上他的目光,“不错,铃儿说的对,对惊鸿来说,左翼子就等像……郎家。”
他话口方落,只见郎相贴身小厮匆匆走过来,对郎相耳语了几句,上官惊鸿笑道:“相爷既有事,那惊鸿便不多打扰了。”
“如此,老夫与八爷改日再聚。”
郎霖铃尚在思付中,只见上官惊鸿颔首,又低头和郎相说了两句什么,郎相有事,便和郎夫人便离了去,庭院顷刻只剩下她和上官惊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