握在手中的柔夷并无想象中的软腻,夏王一怔,眸光往翘楚的手掌扫去,却见她的手虽幼细莹白,指腹却薄薄的裹了些茧子,不禁又看了她的衣裳一眼。两人的身份虽高低有别,但也算得上相去不远,吃穿用度却是云泥之别,一瞬,心里有丝说不清的滋味,道:“你在家的时候,不常坐马车罢?”
翘楚知他指她不懂礼仪,回道:“九爷,说句不中听的话。九爷若受苦受罪,皇上皇妃会心疼,做奴才的也是父母所出,父母看到他们为奴为仆也会心疼,王侯将相,宁有种乎,他们只是时命不达罢。”
她又端端正正的给他施了个礼,“谢谢你送我回来,我自己去问门房通传即可,不好再搁你时间了。”
夏王眸光一深,盯着她看了好一会,方“嗯”了声。
她又想起什么,叫住已转身的男人,“九爷——”
夏王却动作极快,很快便折回到她身旁。
她将大氅拿下,递还给他。
夏王的神色有些不悦,“本王送出去的东西,从不会再要回。”
她一怔,只好再道了声谢,才离去。
几名小厮服侍夏王上车,帘帐落下时,见他支肘在案上,拿了一只粗布小荷包在手把玩着,眉目深深。
睿王府。
翘楚看了眼窗外的天,将黑了。等了好几个时辰,睿王却还没回来。方明进了宫,四大和美人也不在府里。
将她迎进来的是碧水。碧水告诉她,美人昨晚醒了过来,睿王见她已大好,便让方总管将四大和她带了过去太子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