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晨暗暗松了口气,道:“臣妾以为王爷太忙忘了这事,东西已经交给初阳让他另外想办法了。”
她如释重负的样子落在彦信眼里又是别有意味,彦信从袖中掏出一份礼单递给她,笑道:“既然这样就算了。不过我自己也给岳父岳母准备一份礼单,你看看如何。”
初晨没有去接,勉强笑道:“多谢王爷想的周到,王爷做的事情必然是妥帖的,臣妾就不看了,以免耽误王爷启程。臣妾告辞。”初晨急急忙忙的提起裙子要往外走,她的心思不在这上面,她管他送宁国公府什么。
“爱妃不要忙啊,孤不是要你现在看。马上就要启程了,你坐好,咱们在路上慢慢看,差什么路上再添也不迟。”彦信牢牢握住她的手,将她往他怀里带。
初晨以为自己听错了,她睁大眼睛不敢相信的看着彦信,彦信没有看她,威严的下令:“走!”
马蹄敲击在石板路上清脆的“达达”声惊醒了初晨,她怒道:“王爷怎么可以和臣妾开这样的玩笑?我怀着身孕,不宜长途旅行,你要带我去哪里?停车!”没人理她,车继续往前快速的跑。
彦信道:“如今北岐要派使团来,若是朝廷明目张胆地让人去巡边,恐怕会引起些误会。刚好爱妃的家在北地,我又曾经说过,一定要看着这个孩儿平安出世,父皇便让孤带着爱妃一道去省亲。”
“可是你从来没有告诉过我。再说了,北地的大夫哪里有京都的好?我一点准备都没有。”这绝对是借口,初晨很愤怒,但是眼前的局势是她根本无力改变这一事实。
“哎呀,我忘了。真是对不起哈。至于大夫嘛,你放心,难道北地的女人就不生孩子了?”彦信一点愧意都没有,有的只是得意洋洋。
“我什么都没有带,这样吧,我先回去收拾一下再来追赶王爷?”初晨试图与他商量。
“不用,你的东西早都收好了,你看丫头们都在后面的车上呢!”彦信掀开后窗上的帘子,后面车上柳青掀起帘子望着她们嫣然一笑。初晨倒是想明白为什么左清会用那样哀怨的眼神看她了,感情只有她一个人不知道啊!
初晨情急:“不行,我就这样走了,初阳不知道,得让人去给他送个信。”她的计划可不能被他给打乱了。
“没关系,我已经让人去说了。”彦信好整以暇。
初晨冷汗直冒,突然捂住肚子:“哎呀,我肚子疼,快停车。”
彦信坏笑着往她衣服里摸去,嘴里道:“我瞧瞧?我瞧瞧?可是我儿不听话?待为父教训教训他!”
初晨起了一身鸡皮疙瘩,按住衣服赌气道:“我知道你恨我,不想要我平安生下这个孩子,想要我在这路上奔波而死是不是?那就随你的便罢。”
彦信阴阴一笑:“你真的怀孕了?我还真怀疑呢。”
初晨奇怪的看着他:“你什么意思?不是你亲自听大夫说的吗?怎么这会儿反倒来问我?不是我怀孕了难道是你怀孕?”
彦信冷哼一声:“还有精神和我争辩,你不疼啦?”
初晨想说自己疼吧,自己的样子却是挺直了腰,眼睛瞪得很大,一副精神奕奕的样子;想说不疼吧,又有些尴尬,一时语塞,干脆反身斜靠在靠枕上,背对着彦信,闭上眼不说话。彦信得意的一笑,探头喊道:“快些,天黑前一定要赶到荞山镇。”
车厢里有一股好闻安心的味道,初晨不知不觉就放松了,什么时候睡过去的都不知道。迷迷糊糊中有什么又滑又软,清凉芬芳的东西轻轻拂过她的嘴唇,很是舒服惬意,她微微张开嘴,含住那东西,只觉得满嘴生津,不由轻轻吮吸起来。那东西偏生可恶,不让她含住,只在她嘴里调皮的乱跑,她气愤极了,一口咬了下去,看你再跑!只听一声闷哼,她满嘴的血腥味,接着有人狠狠推开她。
初晨被惊醒,目瞪口呆的望着眼前的一幕。自己和彦信衣衫不整,彦信嘴角沁出血来,恶狠狠的瞪着她,不用想她也明白发生了什么事情,不由心情大好,哈哈大笑起来。彦信瞪了她一眼,却也没有说什么,忍住火烧火燎的痛,用冷茶漱了口,皱着眉头自下车换骑马去了。
一行人马终于在天擦黑时到了荞山镇。从进入荞山镇开始,他们就算是进入了绵延千里的荞山山区。荞山镇不大,只有一条不长的冷清清的街和几十户人家,但就是这么一个小镇,因为是交通要道,从豪华的大客栈到中低档的小客栈一应俱全,大大小小共十来家。彦信这次出行,有百十来个人,十来张车,七八十匹马。这些人中除了王府有限的几个仆从外,多数是扈从的官员和侍卫,他们原本想着荞山镇上这么多的客栈,想必一定住的下他们。谁知到了才知道事实和他们想象的有很大出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