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平安……”赵璨抓住他的手,脸上难得的露出了几分茫然,“你说,做了皇帝的人,是不是都要心硬如铁,断情绝爱,变得冷酷而面目可憎?”
“不是。”平安抓紧赵璨的手,试图用这种方式,将自己的力量传递给他,“这只是个人性格不同的结果罢了。古往今来,也不是没有有情有义的皇帝,对不对?”
平安曾经以为赵璨已经摆脱了皇帝造成的影响,但现在看来,那不过是表象而已。毕竟是父子亲情,并不是那么容易割舍的。即便赵璨重来过一次,这件事恐怕还是他的心病,始终因之而耿耿于怀,不能释然。
这比自己的父母亲缘淡薄,更令人唏嘘感慨,难以接受。
两人靠在一起,一时都没有说话。平安知道,这种事情不管怎么劝,用处都不大,要赵璨自己想清楚才可以。他唯一能够做的,就是陪伴在赵璨身边,给他力量和勇气。
一开始赵璨跟他靠在一起,但后来可能是觉得那个姿势不够舒适,索性就倒下来,整个人挂在了他身上。平安心疼他,也就任由他去了。甚至还抓过旁边的毯子,为他盖在身上,生怕他被冻着。
过了不知道多久,赵璨动了动身体,才发现自己因为保持同一个姿势太久,身上有些僵硬。
比他更惨的是平安,赵璨一个年近二十岁的年轻人,百八十斤的重量压在他半边身体上,没多久就已经彻底麻木了。要不是怕惊动赵璨,他还真忍不下来。
两人僵硬的揉了揉身上,又对视了一眼,然后赵璨终于笑了出声,“不舒服你叫我便是,做什么自己忍着?”
“我不要紧。”平安说,“这也算是跟你同甘共苦?”
赵璨替他揉着胳膊,心疼的道,“你若是早些叫我,我早就反应过来了。何必受这种罪?咱们陛下是什么样子的人,我早就看清楚了。是因为张嫔还是因为别的,总之事情已经发生,无法改变。对我来说,是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