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迦看了她一眼,握住雪狮兽腕,轻轻将它托起,小心放在地上。

那雪狮伤口似乎又被震裂,鲜血涌出,浑身颤抖不止。

帝迦不再看相思,转过身去,轻扶着雪狮两腮,仔细查看它的伤口。相思这才看见,他一手拿着一柄极薄的小刀,另一手却是几块沾血的白布,似乎刚刚是在给雪狮治伤。

相思虽极恶此人,此刻心中却忍不住一软,讪讪道:“对不起,刚才我无意打扰了。”

帝迦并不答话,只见他一手紧紧抵住雪狮眉心,手中小刀不住在雪狮眼眶中游走,将死ròu残筋尽数清理掉。

热血嘀哒而下,在雪地上升起一股股轻烟。相思只觉一阵胆寒,如此生生将残ròu剜去,古来刮骨疗毒也不过如此,其间剧痛,英雄好汉尚不能忍受,何况一头畜生?相思真怕那头雪狮什么时候又狂性大发,向帝迦扑去。

然而那雪狮虽然痛极,喉间呼喝连连,全身颤抖,前爪在雪地上狠命乱抓,只抓得冰凌纷飞,地上道道极深的血痕。那只尚存的独眼却始终死死盯住帝迦的额头,目光极为敬畏。

相思不敢再看,只将目光转向一边。过了片刻,帝迦收起小刀,将白布缠在雪狮眼上,向它挥了挥手。那雪狮已经全身虚脱,连吼叫也没了力气。在地上挣扎了几次,才站起来,缓缓向湖边一处山洞中去了。

相思怔了片刻,突然想起来意,换了一副怒容道:“我要怎样才能从这里走出去?”

帝迦冷冷一笑,正要回答,目光却凝止在她身后。

相思更加生气:“我在问你话……”她突然住口,因为她感到自己身后似乎有所异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