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宁绥不动声色地微微扯开季郁呈的后衣领,朝他后背看了眼。
“……”后背贴的更多,贴了一整个背的暖宝宝贴。
……他就说季郁呈怎么浑身滚烫。
这套路真是防不胜防,贴这么多暖贴,还捂这么严实,体温能不迅速上升吗?!
宁绥看着季郁呈,内心一时之间有几分无言。
他放下季郁呈,起身道:“你醒了,我就去学校了,放心,管家叔叔在来的路上。”
季郁呈迅速拉住他的手:“今天学校不是没事吗,不能留在这里吗?”
说完,虚弱地望着宁绥。
宁绥:“……”
再看着季大少爷装下去,宁绥只怕自己忍不住揭穿他。
他得赶紧走,不走季大少爷怎么撕掉身上的暖贴?
一直这样下去肯定烫得不舒服。
宁绥把季郁呈按回去,道:“我晚上回来看你。”
说完拎着书包走了。
……
管家推开病房的门的时候,季郁呈靠着床头坐着,丝毫不见虚弱的样子,面沉似水,看起来有几分阴晴不定。
装柔弱装昏迷也没用,小妻子现在看起来不只是对他醒着的状态不感兴趣,居然对他植物人的状态也不感兴趣了。
管家把早餐摆在季郁呈面前摊开的桌上,纳闷儿地问:“咦,少夫人走了吗?”
这很奇怪呀,以前的少夫人只要待在大少爷身边,必定一赖就是十来个小时,那次大少爷因为病情需要去国外治疗,少夫人趴在他的担架上死活要跟着去,还历历在目呢。
就连管家都发现了小妻子的改变……
可见并非自己的错觉。
季郁呈没有吭声,铁青着脸埋头吃了几口,便心情烦躁到吞咽不下去。
他叫来周助理,抓起外套离开了医院。
……
宁绥正在和曹诺、方大诚,还有系里的一些同学一块儿在校外吃烧烤。
连日几天提心吊胆,被季大少爷猫捉耗子,这会儿系里聚餐,他总算放松了一些。
曹诺想到那天的事情,想问又不敢问,最后还是凑到他旁边问出了口:“阿绥,你和季家大少不是相当于协议结婚吗,为什么他……”
后面半句话,曹诺没敢说出口。
为什么那位季大少爷像是恨不得把宁绥关起来只有他一个人能看见似的,自己和宁绥认识三年多了都,只是一点肢体接触而已……
平时宁绥有洁癖,根本不让别人触碰他的皮肤,自己和方大诚也顶多能揽一下宁绥的肩膀,表示亲近,男生不都是这样么?走着走着就会勾肩搭背的,尽管宁绥的性向为男,但他和方大诚是异性恋,对宁绥又没什么想法……
一路上碰到了十几个人,有一半的人都在震惊地讨论这件事。
问题不出在这里。
除此之外,他留在寝室的一些书本,球鞋,衣服之类的东西也全都消失。
不会是宁远溟自己说漏了嘴吧?
刚这么想着,曹诺道:“话说,你要不在学校住几天吧,马上放寒假就见不着面了,你在学校住几天我们可以一块儿出去玩一玩。”
这种握不住手中珍贵的沙般的失去感像一张密不透风的网,缠绕得他喘不过气来。
看起来季郁呈也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偏执,他也不是时时刻刻将注意力放在自己身上。
宁绥:“……”
原来根本没有用,无论是逼得紧还是放开手,宁绥都只想跑。
可却没想到,他越是黏着小妻子,小妻子却越是想逃,甚至看他的眼神像看什么恐怖的洪水猛兽……就像年少时期周围那些人看他一样。
如果不是寝室另外两人的东西原封没被动过的话,他几乎要以为寝室被洗劫过了。
那位学长见两人都没有要站起来说话的意思,顿时有些尴尬,以为两人关系不好,自己踩了什么雷,也赶紧坐了下来。
宁绥在寝室床铺底下找了找,试图找到自己的东西,就在这时,他接到了季郁呈的电话。
是真的对他的爱意消散了吗?
……
是的,他最担心的事情发生了。
……
相爱的两个人不正是通过这样来确认自己在对方心里的地位吗?
管家对他道:“大少爷的病情恢复了许多,公司有些事情要处理,就先过去了,让您先睡。”
自从他醒来后,宁绥对他都没怎么笑过,一见到他就溜。
醒来之前他就一直想着,一旦有一天醒来一定要给小妻子充足的安全感,他以为他越是表现出保护欲、独占欲,小妻子就会越喜欢他。
他有生俱来得到的最为浓烈的感情都在先前的那三个月,他不会爱人,是小妻子手把手教会了他这一点。
宁远溟视线扫到街角的那辆黑车,心中顿时突突直跳,有一种被死神盯上的感觉。
然而万万没想到,仅仅是第三天,他和两个室友吃了个中饭回宿舍,寝室里的铺盖便被卷走了。
倘若季郁呈真的对宁绥上了心的话,一定会收拾欺负过宁绥的人。
“我也有学弟给我发了……但不对呀,宁远溟不是说宁绥是宁家的亲戚吗?”
不过这样,宁绥倒是松了口气。
谎言说多了,总会被拆穿。
宁远溟脸色顿时隐隐发白,没理会那个学长,赶紧收回了落在宁绥脸上的视线。
他视线实在是太明显,宁绥哪儿能察觉不到?
“卧槽,我有个学长私聊给我,宁远溟不是宁家亲生的……真的假的?为什么听说宁绥才是那个位置的人?调换孩子的人三年前还被宁家告了,进了监狱。更奇怪的是,这事怎么是从校董会传出来的?”
宁绥有些纳闷儿,继续朝寝室楼下走去。
先前说他是宁家的亲戚,他懒得辩解,现在真相忽然传了出去,他也没有很关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