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回你从我那里得到的好东西,自己也该好好琢磨怎么用了!”
第一百零九章 我们是要别人阴沟里翻船
心里有事,外加屈突申若故意放水,李贤很快就借醉离开,而李敬业和程伯虎同样是脚底抹油趁机脱身,惟有醉醺醺的薛丁山被理所当然地扔下顶缸。在李贤看来,屈突申若的娘子军团里全都是各色美女,无论哪个配薛丁山都不会吃亏。
出了酒楼被冷风一吹,李贤的一丁点酒意立刻就随风化得无影无踪。看到李敬业和程伯虎一前一后地跟上来,觑着四下没有外人,他便把刚刚屈突申若的提醒转述了一遍,结果两人全都变了脸色。
“要是真让他们这样一层层搜索下去,指不定燕三他们的行踪还真得被挖出来。”程伯虎恨恨地一拍巴掌,怒声道,“这事情原本就是李猫理亏,居然还敢往下追查,分明是没把陛下放在眼里!”
“他这回抓着柬帖的事不放,昨儿个还在我父皇和母后面前挖心剖腹地表了一通忠心。若非如此,光是他私自差遣长安令和万年令这件事,就足可够他倒霉了!”
一想到这件事,李贤就像吃了一只苍蝇那般难受。做人像李义府这样无耻的大概全天下少见,要是别人碰到这种事,跑去请罪还来不及,哪里会像李义府这样来一个反客为主?当然,这也是这家伙如今尚未完全失宠的缘故,否则,这一关哪里这么好过!
“原来他是借着这个由头查上一回的事!”
李敬业恍然大悟地点了点头,忽然低声问道:“那柬帖传得满城都是,难道就没有人拿去给陛下看?哪怕只有一两个,陛下也不会这样不闻不问才是。”
“父皇是不好过问,毕竟这事情不是循着正道。”
与其说是不闻不问,不如说他那位父皇仍然在隐忍。李贤在心里叹了一口气,脑海中又浮现出了武后那张似笑非笑的脸,登时更觉得头痛。这些年来,武后在扮演贤妻这一条上做的怎样他不知道,但是,这良母一条却着实到位。如今他既然已经察觉到朝廷大事武后不会放手,尤其是李义府恰恰是武后的逆鳞,怎好轻易去触动这根弦?
上回那次只能算是试探,但韩全和王汉超毕竟知道他和李弘这两个幕后主使。倘若不想想办法,一旦李义府对这两人下狠手,而其中有一个人支撑不住,那么,他就要倒霉了!
“呸,与其让李义府顺藤摸瓜找到我们头上,不如先下手为强!六郎,敬业,你们俩都是鬼主意最多的,赶紧想办法,总而言之,不管要我老程做什么,我决不含糊!”程伯虎狠劲上来,便重重拍了一下自己的胸脯,“我其他本事没有,这跑腿或是找人手绝对没问题!”
听到这话,李贤不禁转头看了李敬业一眼,见这位同样拿眼睛瞥过来,他不禁露出了会心的微笑,随即点点头道:“伯虎说得对,既然如此,我们上他那里去商量!”
李贤出宫大多都是在李宅转悠,最初是大批护卫前呼后拥,但后来次数多了,再加上李绩又屡次在武后面前称赞李贤武艺,跟的人遂渐渐减少。如今李贤更是每每不带随从和李敬业等人出行,所以更觉少了掣肘。
三人如一阵风似的抵达了程家老宅,把马匹交给下人看顾,便熟门熟路地进了当初比赛马球的马球场。要说为什么选在这种地方商量事情,却都是李贤的主意。在他看来,越是开阔的地方就越是藏不住人,更不虞有人偷听。古今中外,因为机密泄露而带来杀身之祸的例子,实在是太多了。
君不密则失臣,臣不密则失身,几事不密则害成,这句话不管在什么时代都是至理名言。
程伯虎的问题干脆利落直截了当:“怎么干?”
李贤和李敬业对视一眼,几乎异口同声地道:“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
程伯虎莫名其妙地看着笑得畅快的两人,没好气地搔了搔后脑勺,嘴里低声嘟囔道:“就知道捉弄我这个老实人!”
看着李贤和李敬业在那里叽里咕噜说得起劲,自己却只能担任望风,程伯虎颇感百无聊赖。这时候,当他看到不远处一个自己的随从在那里招手时,自然毫不犹豫地起身走上前去。交头接耳了一阵子,他刚刚的那股子懒散顿时无影无踪,取而代之的则是满脸郑重。
“喂!”
冷不丁被人重重拍了一下后背,李贤差点魂飞魄散,一抬头看到是程伯虎,他顿时忍不住瞪了他一眼。这种时候忽然来这么一招,不是吓死人么?
程伯虎丝毫不在意面前两人的怒视,一屁股坐下来便沉声说道:“刚得到消息,李义府的大儿子李津向长孙延索贿,还信誓旦旦地说数日内给他官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