指缝里有帛带蹭着,实在是难受得不行。她用向来撒娇的手段把脑袋埋进皇帝怀里,软软的缩成一团,忍着笑泪,和他撒娇:“你拿开嘛。”
被顺毛的皇帝也很好说话,又逗了她一会儿,就把手移开了。
但他把茶盏挪离奏折远一些时,想起只听到她下榻时木屐发出“哒”的一声,就没了动静,不禁疑惑的转过头去。
谁知他家怕痒的姑娘正低头看脚,白净的脚趾一蹭一翘的,正自觉有趣的动着,脚趾缝里陷了红艳的帛布,更衬得她肤色奶白莹润。竟是还没将木屐脱下来。
“怎么了?”他好笑得看着她自得其乐,想要将她再扯回怀里。
“好像也没那么痒。”
碧桃得了趣味又动了动,然后来回“咔哒”走了好几步,越玩越上瘾。
行走时发出的声响就像打了节拍,她回忆起记忆里的舞步,脱开他伸来的手,手里丝绢儿一提,又作斜边掩着,将将露出一双笑盈盈的乌眸,眨得灵动俏皮。
皇帝的目光自那双眼落到帕子上。
他刚想趁机把上面的画看个分明,她却好像提前知晓,身体后撤,绢儿收了,清脆的木头叩击声响起,她以与他拉开距离,方圆几尺仿佛都是舞地,腰身一折,便将对方惊艳的目光尽数收获。
这一曲跳得古味浓浓,仿那汉时戚夫人极得赞誉的翘袖折腰舞。
舞时本应要袖长腰软,她手里只一方长绢儿当作水袖后甩,右脚轻点,背身回眸,腰肢款摆,软似委地的白绫绸缎,说不出的韵味浸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