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前听舅舅说为了让雏鹰学会飞。老鹰会将小鹰推出巢穴, 要么摔死, 要么学会飞翔。虽方式简单粗暴, 却也是最快的成长方式。
人其实也是一样的。
至少有苏家人在的时候,苏梦萦绝对不会去懂这个脑子,但是现在她却会事事小心警惕, 低调得像一只时刻感受到危险,就会缩进壳里的蜗牛。
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
一想到舅舅,眼泪又不争气的冒了出来, 沿着眼角滑落, 在满面泥巴张兮兮的脸上留下一条泪痕, 然后没入发间不见。
苏梦萦深呼吸了几口气, 忍着喉咙的微微痛楚吞咽了一口口水,闭上眼稍做休息。脑子里面却想的是她被那群人追得没办法, 只好抱着一根棍子粗的朽木跳进江里, 在水中沉浮之际似乎有听见火车的鸣笛声。
她抿了抿唇, 微微弯了身子蜷缩起来抱住自己,紧闭的眼睛眼泪随着眼角流出。一面在心里告诉自己:他们都没事。
到上海就好了。
苏梦萦一遍遍的告诉自己。
去上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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满屋子的血腥气。
白伊槿又干呕了几声,却什么都没再吐出来。实在是她其实也没有东西再吐。
白父、还有白伊槿曾经见过的几个烟馆老板, 都横七竖八的躺在那里,气若悬丝。胸膛起伏几不可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