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婠道:“人会变的,何况经历了那样的事情。”
裴渊听罢,不禁有些愧疚,“你的上一世是我负了你。”害自己家破人亡的根本不是沈婠,而她却在上一世受了另外一个自己所有的怒气和报复。这一世自己重生后,他的确有过那样对待她的念头。
沈婠说道:“是谁负了谁,都已然说不清。你负了我上一世,我亦是负了你重生前的这一世,所以当扯平了吧,以后我们各不相干。”原谅他,她做不到,但若自己当真向他报仇,那么她又跟上一世的裴渊有什么区别。所以干脆眼不见为净,他走他的独木桥,她过她的阳关道。
裴渊叹息一声,说:“也好。”
他端起石桌上的茶壶,斟满了两个茶杯。他看向沈婠,递上其中一茶杯,说:“喝了这一杯,便当作扯平了罢。”
沈婠看了他一眼,伸手接过。
两人举杯轻碰,裴渊仰脖一饮而尽,他搁下茶杯,凝眸片刻,嘴唇微张,只吐出二字来。
“珍重。”
长公主一下马车,也顾不得身子虚弱,直接奔入宅子里。这一处宅子乃是谢三郎的住处,好些年以前由长公主置办的,虽是地处偏僻但景色却十分怡人,依山傍水,格外悠然。
宅子里的仆役也不敢阻拦长公主,大门开敞着。
长公主直奔谢三郎的庭院,庭院外站了宅子的管事。今早发现谢三郎暴毙,管事立马让人去通知了长公主府里的林管事,他心中十分忐忑,如今谢三郎一死,也不知长公主会不会降罪于自己。
谢三郎苍白的面容映入了长公主的眼帘,长公主怔楞在原地,失神地看着他的尸身。
管事张张嘴,说道:“殿下,奴才寻了大夫来看,大夫说公子是中毒而亡,一滴致命的七崚毒。奴才已是派了人去追查真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