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无景刚刚开口叫了一声七哥,就见风无伤撇开两人,自顾自地随意走到一个醉倒的侍卫身边。他本就是个好事的,冷不丁地作了个鬼脸,那侍卫果然毫无反应。他这才回头笑道:“想不到七哥身边这几个忠心耿耿的人全都成了这样,若是此时来了刺客,可是真的不得了。”
风无景不待风无痕发话,便板起脸训斥道:“九弟,今天是什么日子,你居然胡说八道,这不是成心和七哥过不去么?”他一边喝令风无伤闭嘴,一边陪笑道,“七哥,九弟的脾气你也知道,他只不过是心直口快,并无恶意。”
风无痕早就领教过这个老九的嘴舌功夫,哪会在这种小事上斤斤计较,即便心底着实不快,也不由一笑而过。“自家兄弟,若是真想这么多,还不琐碎死了?倒是今天你们两个一同前来,究竟是有什么好事要带挈我这个作哥哥的?”风无痕着实弄不清两人的来意,又不想在这个日子打哑谜,因此只得直截了当地问道。
“当然是有一件天大的好事。”风无伤似乎完全忘了刚才自己的言语失当,挤眉弄眼道,“七哥若是看了,一定会感谢我们两个的好意。不过这边不是说话的地方,不如你随我们到前边去看看那东西如何?”
风无痕倒有些疑惑了,回头看看桌边醉得东倒西歪的一群人,又打量着风无景神秘莫测的脸色,这才无奈地摇头道:“真是不知道你们俩捣什么鬼!好吧,八弟九弟,就劳烦两位前边带路怎么样?”他装腔作势地弯腰唱了一个肥喏,这才站起身来。
风无景和风无伤不禁相视大笑,三人说笑着就前后出了花厅,谁也没注意到刚才还醉意朦胧的冥绝仿佛突然恢复了清明。只见他放下了爱不释手的酒壶,伸手摸了摸身上的装备一样不缺,这才悄悄跟了上去。
第二章 谋害
看到门口放着的一大堆箱子,风无痕不禁皱起了眉头,风无景和风无伤葫芦里究竟卖的是什么药?一旁的两人仿佛是看出了他的疑惑,挤眉弄眼地一笑,风无伤这才凑近前来,低声透露道:“七哥,里面的东西是有人托我们哥俩孝敬您的,您不妨打开看看是否合意?”
风无痕心中一惊,脸上的笑容也收了起来。“你们两个是什么意思?”他冷冷地扫了两个心怀鬼胎的弟弟一眼,“父皇早有严旨,皇子不得私下收受外人礼物,违者以贪贿论处,难道你们不知道么?趁早把东西还给别人,莫要让那些别有用心的人利用了。”由于和两个弟弟交往不深,他也不好过分发作,若是换了旁人,一顿劈头盖脸的训斥怕就是少不了的。
风无景仿佛早料到了兄长的震怒,满不在乎地撇撇嘴,突然冒出一句话。“七哥,你用得着这般做作吗?人家可不是白送你的东西,不过是想向您讨个情罢了。若非您手底下的那两家人太过能干,人家会眼巴巴地送这么一份大礼?我们兄弟俩就是想收还没这个福分,您可倒好,送上门的好东西还往外推。”
风无痕陡起警觉,风无景显然是话中有话,但越罗两家和自己的关系举凡是京中豪门都清楚得很,那些大家族决不会有这种服软的话。再者自己也多次派人告诫过两家行事需谨慎小心,还另外派人将他们引荐给了京城的不少权贵,断没有轻易得罪人的道理。他突然想起风无景和风无伤刚刚从淮南归来。那这些东西也许就是当地地大户托他们带回来的。
“八弟,九弟,东西是你们从淮安带回来的?”风无痕紧盯着眼前这两个似乎不怀好意地弟弟。面色凝重地问道。
风无伤也不再卖关子了,横竖除了自己府上送东西过来的心腹。这里也没什么外人。他随手掀开一个箱子,只见里头装着地都是各色土产,黑不溜秋地不甚起眼。“那尹家也穷得很,居然拿这些东西来打发您这个天潢贵胄,实在是小气得很。不过这些玩意您就算收了也算不得贿赂吧?”
风无痕不禁气结。倘若这些箱子里都是这等货色,那是连几百两银子都不值,更不用提贪贿了。不过风无伤提到的尹家却让他留了心,倘若没有记错,那可是淮南世家,应该不会千里迢迢地托两位皇子带些这种东西来。他也懒得多问,自己径直一个个箱子地翻检起来。
风无景和风无伤早在东西送到时就胡乱搜了一遍,将好东西都分拣了出来中饱私囊。他们本就对尹家的行为极度不齿,现在有了机会,决不会让这家人轻易巴结上风无痕。不过为了各方面考虑。他们还是看在自己收了不少好处的份上将东西带到了京城。至于其他权贵那边,他们俩也遣人送去了东西,只不过大多数珍宝都认在了自己名下。这样送礼也甚是体面。反正尹家绝不敢和两位皇子过不去,吃一点亏也只是活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