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哉!”姚慕同赞道,然而,他的目光马上就被另一个女子吸引了过去。与左边女子的一丝不挂相比,她却依然留了那件贴身肚兜,身子却在一旁的椅上摆了一个挑逗至极的姿势,隐隐间现出一种更为撩人的媚态。
姚慕同再也忍不住心头的欲火,如同恶狼一般向两女扑去,一旁的烛光也在他带起的风声中忽地熄灭。黑暗中,那一波高似一波的喘息声不断传来,足足一个时辰,一切才归于平静。
一大清早,姚三便候在了门口。尽管知道昨夜主子一夜狂欢,但依照他多年来的认识,今早的事情恐怕更重要,因此他才大着胆子前来唤人。“大人?”他轻声叫道,“方大人和其他几位爷在前厅恭候多时了。
里屋丝毫没有动静,姚三哪敢私闯主子的寝室,只得把嗓门加大了些,“大人,方大人请您过去议事!”屋里仍然是一片死寂,连句应答声都没有。姚三心下纳闷,思量再三,咬咬牙推开门。然而,里边的景象让他忍不住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叫,那个昨晚还神气活现的主子,竟七窍流血地躺在地上,四处都可见恐怖的血迹。
“杀人啦!”整个县衙充斥着姚三的叫嚷声,极度的恐惧早让他吓破了胆,什么谨慎全被他抛在了脑后,他只知道姚慕同死了,他的主子死了。如同破锣般的嗓音很快惊动了其他人,姚同贵率先冲了进来,一见屋内惨象立刻瘫倒在地。紧随其后的方志海更是完全失了方寸,竟是晕了过去。那几个商贾面面相觑,脸色全都是一片惨白。
好半晌,方志海才悠悠醒转,无论事前如何猜想,他也料不到新任巡抚竟会死在自己的县衙内,到时他就算有十张嘴都说不清。而姚慕同在事前还曾经狎妓寻欢,大大违了朝官律例,即便现在人已身死,到时也逃脱不了责任,恐怕还要牵涉更广。什么官声前途,此时竟全是泡影,自己的地头出了如此严重的事情,最后肯定脱不了干系,丢官去职已是轻的,怕就怕到时连脑袋都保不住。
“那,那两个女人呢?”方志海哆嗦着声音问道,他还算镇静,马上就想到了那两个青楼女子身上。
几个商贾这才如梦初醒,房中只有姚慕同的尸体,那两个妓女全都不见了踪影,显然这事和她俩绝对有关。立时有人吩咐了衙役封锁全县的青楼,方志海也下令封闭城门,心中还存着那么一点侥幸,希望能抓住凶手以图将功折罪。
然而,当跪在那里发抖的老鸨供出两名女子都是新进不久的外地人时,众人的希望全都化作了泡影。显然,早就有人谋划好了这个局,人家等的就是这么一个机会,他们居然还跳了进去。姚慕同的喜好
姚慕同遇刺身亡这件大事很快传到了京城,本是沉浸在皇帝赐婚以及儿女降生双重喜悦中的风无痕立时如遭雷击。辛辛苦苦稳定住了福建的局势,谁料想居然在自己的大婚之际横生变故。姚慕同这一死,不仅父皇那里要疑心自己心怀叵测,而且他幕后的那位皇子也不会轻易善罢甘休,自己竟一下子失去了所有的好局,正处在了争斗的风口浪尖上。所幸这个消息要比正式的奏折要早上一两天,否则就真的连应对的时间都没有。
就在风无痕与陈令诚和师京奇在书房中大伤脑筋的时候,小方子又急匆匆地送来另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贺甫荣长子在被秘密送回京的途中遇刺身亡。一南一北几乎是同时发生如此大事,三人的脸上更是几乎可以凝得下霜来,谁都知道有人在背后展开了算计,竟连同五皇子风无昭一起圈了进来。如果再算上姚慕同背后的那位,此次一共涉及了三位皇子,朝局不稳已是必然之事。
“好狠的手段,好精细的谋划!”风无痕恨恨地叹道,重重一拳砸在了书桌上。尽管不甘心,但他还是不得不承认,自己的一举一动早被人算准了,竟是利用得分毫不差。“陈老,绪昌,我方寸已乱,你们有什么主意?”他的脸上现出了许久未见的颓废和苍白,如此极喜和极悲间的转化,对于他来说还是打击太大了。
“依老夫之见,殿下不用勉强去应对此事。”陈令诚也感到了一丝疲惫,“殿下如今最紧要的,就是抢在别人在朝中上奏之前,立即将姚慕同遇刺一事禀报皇上。如若迟了,到时恐怕后果不堪设想。朝中眼红殿下功劳的人本就不少,此时落井下石乃人之常情,他们定不会放过此等良机。”
“陈老似乎忘了我还在禁足期间。”风无痕苦笑道,“居然连这一点也被别人算准了,我真的佩服极了那人。一月之期过了才不到一半,本王若是踏出府门,到时一个抗旨不遵的罪名肯定逃不掉。哪怕父皇有心相护,监察院那边也会上本弹劾。父皇当初的旨意只不过是为了一点薄惩,回京后重提此事也只不过是玩笑而已,如今竟是进退两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