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是夏日,闷热。即使有人见了张大膀子睡在外面,也只当是图了外面的凉快。何况……在暮色中,谁都不会注意到街口三楼那么高的地方有人酣睡。
翠玉儿什么都没有做,她只是扶着丈夫睡在了那里而已。
然后,她下去买东西……其实无论买什么都无所谓,重要的,是要人看见那一段时间里,她并不在家中。
酒醉的人被冷风一吹便会慢慢的醒,迷迷蒙蒙中,一般而言首先想到的,便会是起床如厕。他不曾料到自己会睡在从未睡过的楼梯平台上……
张大膀子就这样按照千百次的惯性,迷糊着翻身下了“床”。
而左手边,便是百尺的高楼……
他的脚没有踏上预期中的楼面,那几根早已腐朽的栏杆根本经不起他的重量,嗑啦啦的一声,断裂坠落。那个庞大的身躯踉跄了一步,便如同破麻袋一样从高楼上坠落,激起了永宁巷零落的惊呼。
在巷子里的药材铺中,他娇弱的妻子抬起头,目睹了丈夫的“失足”。
没有任何一丝丝的痕迹留下……哪怕是包龙图再世。
白螺淡淡的笑了,掠了掠发丝,懒得再理睬那些嚼舌根的人们,自己转头忙碌着料理那些花草去了。
翠玉儿走的时候正是清晨。
天还没有亮。她一个人提了个包袱,雇了一顶小轿子,静悄悄地便锁了家门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