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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有些跳脚,嚷道:“我多大的人了,哪至于天天被打……”

沈兰池冷笑:“爷, 您就是天天被打, 没错呀。”

陆麒阳:……

顿了顿, 他侧过头去,终于别扭道:“我与爹娘商量了,他二老说,如今他们年岁渐大,倒不如将家中王位交予我,好令他二人出京休养去。”

镇南王脾性耿直,向来不喜爱京城的勾心斗角,早就有心隐退朝廷,只是陆麒阳从来都不争气,热爱斗鸡走马,这才令镇南王一直留在朝中。

先帝在时,他因灵山卦象之事被先帝猜疑,内心已是寒了几分,隐退之思便更甚了。如今陆麒阳突然间变出息了,镇南王便想干脆将王府之事都交给他。

沈兰池闻言,露出诧异神色来,道:“王爷虽已半百,可仍是宝刀未老,何必早早自朝堂退隐?”

陆麒阳答:“这其中也有我的主意。如今陛下虽对我笑颜以待,可保不准日后便会翻脸不认。若是有朝一日,东窗事发,我爹娘留在京中,便是一道软肋。倒不如令他二人先寻个平安去处,安享晚年。”

说罢,他凑近了沈兰池,以极低的声音道:“我父戎马一生,皆是为国为家,与蛮人厮杀关外。若要他与同姓亲眷同室操戈,他必然心有不忍。与其如此,倒不如……由我来做。”

沈兰池听了,也觉得甚有道理,点头道:“夫君安排便是。”

正说着话,沈兰池手里那盏傻兮兮的兔子灯便闪了一下,原是纸纱中的灯芯被外风一侵,歪歪斜斜的。没一会儿,竟倏忽一下,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