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不是他。
“你真是吓死我。”沈兰池拍了拍胸口,道,“你知道我刚才在想什么?那洪月娘说背后有贵人指点,要她上吊自尽以引起陛下震怒;我又想到,当日你带我去寻洪月娘时,东不去、西不去,不偏不倚直奔朱雀门外。我还道那位‘贵人’就是你,因而,你才能来的恰到时机。”
沈兰池心底觉得,这似乎也是能说通的;唯一说不通的,便是陆麒阳不像是会无端害人的人——他不会让洪月娘真的自尽。如果真是他干的,恐怕他还留了什么后手,让人去救下那洪月娘。
耍上这么一手,就能闹大事情,让沈大老爷不再优柔寡断,而是毅然决定处置沈庭竹。
世子听了,一副无奈样子,笑道:“我不过一介纨绔,哪儿来的那么大能耐?”说罢,他打量着沈兰池身上男装,调笑道,“今日怎么又穿成这副模样?可怜你原本生的好相貌,偏要打扮成不男不女的样子,小心将街上人都吓跑。”
沈兰池本还想与他仔细说一说那“贵人”的事情,却被他一句话就截住了思绪。陆麒阳的挑衅,她岂能不理?自然是要还以双倍颜色。于是,她冷哼一声,道:“你兰姐姐艳压群芳,穿甚么衣服都一个样儿。”
陆麒阳道:“你省省,天亮了,少做大梦。”
“你不信呐?”沈兰池朝街上一瞟,指着路边茶棚里一个文弱书生,道,“看到那个小书生没?信不信,我自十数到一,他便会上来与我搭话?”
说罢,她也不管陆麒阳甚么反应,朝着那茶棚里的书生就勾唇一笑。
她虽穿男装,但一身曼妙却是遮不住的。虽无平时那些珠饰,却显出一番风流美态来。日光一晒,她那玉雪似的肌肤几乎要生出光来;更别提一双秋潭似的眼,足叫旁人纷纷驻足。
那茶棚里的书生愣了愣,陡然变得面红耳赤,手胡乱地抓着茶盏。
“瞧着没?”沈兰池微微自得,笑道,“我要数数了。你给我听着,十,九,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