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们说‘接下来的事就交给你们了’,现在想起来确实有什么含义。”只要开始怀疑就能找到很多佐证,巫维浅的背后是一棵树,他靠着树干,现在什么都不想思考。
黎凯烈现在也完全放松了,醇厚的嗓音在空旷中仿佛能将人催眠,“那两个人,雷德,他们不简单吧,但是再也没见他们出现过,除非,他们早就确信这东西不会造成危害。”
“这东西引起这么大骚乱,费斯顿队长既然知道就该早说。”听他们说的有理,雷德接受这种猜测,把枪收好,言辞间流露出些许抱怨,“这不是件小事,假如能够早点阻止——”
“说了你会信吗?就算你信,你上司信吗?美国政府相信吗?”稍微猜想就知道是怎么回事,巫维浅的回答平淡,雷德也知道答案,苦笑一下,拿起电话和上级回报现在的状况。
有人已经没兴趣留在这里了,“我们走吧。”
巫维浅从湿掉的口袋里掏出烟,在夜色中变成灰蓝色的烟雾在他手中散开,背影像是笼罩着一层薄薄的光晕,月光将他包围,黎凯烈看了一会儿,不急不快的走在他身后,其他事交给雷德处理就行了。
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对冷泉家的人来说,这是一场大失败,对雷德代表的官方,可能是有点小失望,而对于全世界不知情的民众们,今夜只是一个和平时没什么区别的夜晚而已。
危机总是在大多数人不知情的情况下被终结,活在安定的表层世界的人们,永远不会知道在阳光无法照见的那一面发生过什么。
冷泉家的人将会被带走,雷德处理善后,卡扎耶所带的小队不能明目张胆的下山,那将会引起当地政府的注意,所以还是分散离开,薇薇安看事情尘埃落定,跟着卡扎耶坐到黎凯烈他们的车里。
博德和夏娃将会被送到附近的医院,剩下的人只有源千造了,雷德没有理会他,st小组的人对他不熟悉,当然也不会和他搭话,作为当事人他可能也要被带回美国做笔录和调查,但他站在那里一动不动,相信他不会有逃跑的意思。
源千造说过自己赢了,他摆脱了冷泉家,可当远处那位老人,冷泉道吉看着他的时候,他却不自觉移开了视线,就像再也不敢直视巫维浅那样。
他忽然忍不住自问——他真的赢了吗?
北海道的风依旧呼啸着,这里没有人想回答,这是个繁忙的夜,在这人烟稀少的山坳之中,一切又重归平静。
巫维浅和黎凯烈没有在北海道停留太久,他们先回法国,在那里一方面有人照顾薇薇安能恢复的更快,另一方面,她还需要想办法解决巫维浅现在的问题。
他是不是一定要靠死人血才能活下去。
法国是个不错的地方,在薇薇安补充过体力,休息之后,不需要黎凯烈提,她先把他们叫到了房间里,书房里插着玫瑰花,香气淡淡飘散着,她坐在窗前,背后是和煦的阳光。
她坐在高背椅上摆弄笔尖,已经不需要像个小女孩那样撒娇了,她面前的男人早就找到了赋予他生命意义的另一个人,“你们知道我找你们是什么事吧?”
巫维浅在她对面坐下,黎凯烈没有坐,他站在他身后,就和往常的许多次一样,他们一起看着她,黑发男人的表情没什么起伏,准备等她接下来的话,而另一个人马上表现出些许紧张,“还不快说。”
黎凯烈急切的催促,她笑了笑,慢慢站起来,“办法我想到了,就看你们愿不愿意。”
“什么办法?”听薇薇安这么说,确定她不是在安慰他们,巫维浅的身体往前探了探,总算表现出一点兴趣。
“你们愿意分开三年吗?”没想到,回答他的却是这么一个问题,薇薇安的话一落音,黎凯烈的眼神顿时暗了几分,“这是什么意思?!”
他生气了,那是当然的,这在薇薇安的预料之中,“先别急,听我说下去,这个办法其实很简单,让维尔特留在我这里,你们都见过地下的那个先灵入口,那里之所以被严密保护是原因的,记得我说过吗?在那里的达维拉人只是沉睡,进入到类似死亡的状态永远不会醒来,因为不是死亡,所以他们身上所拥有的力量还没有消失。”
“你是打算……”巫维浅似乎有些明白了,薇薇安一点头,“你可以借用他们的力量改造你的身体,让你成为真正的达维拉人。”
“他会和你一样渴望鲜血!这算是什么办法!”黎凯烈大吼,恐怖的脸色像野兽般狰狞,“难道就没有办法让他成为普通人?!”
“他被千魂冤鬼寄宿了几百年,你以为他还能变成普通人吗?!而且有你在他身边,如果维尔特是普通人他早就不知道死了几百次了!”薇薇安对着他大叫,嗓音尖利,“别忘了你就是他的厄运,要留在厄运身边的他怎么还能当个普通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