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人能囚禁小姐,是的,维尔特先生说的很对,我办不到,也没有人能办到。”回答的模糊不清,伍德利让开地方,“请吧。”
房间里很幽暗,没有开灯,安静的没有一丝人气,巫维浅和黎凯烈立刻发觉了这一点,心中警觉,门却在身后砰地一声关了。
伍德利在门外“你们是为艾米勒的事而来,那是我做的,与小姐无关,你们不是相见小姐吗?你们已经见到了,好好看看,维尔特先生,躺着那里的就是小姐,好好看看她,看看她为了维护你,变成什么样。”
高昂的声音穿透门板,巫维浅一震,灯光突然亮了,他走到床边,看到了躺在床上的薇薇安。
她还是薇薇安,还是那么娇小,只是那玫瑰色的嘴唇失色枯萎,干裂的如同树皮,金栗色的卷发失去光泽,像是一蓬枯草贴在青白凹陷的脸颊边。
枕头上的蕾丝柔软而洁白,更显得那些皱纹如此丑恶,就在那张孩子似的脸上,它们却突兀的存在着,还有那突出的颧骨,失色的皮肤,这不是一个少女,而更像是一具干枯的尸体。
但这确实是薇薇安,巫维浅倒退几步,禁不住颤抖了。
第44章 半生半死之间
“这是——怎么回事!”确认薇薇安还活着,还有呼吸,他沉声问,暗哑的声音让黎凯烈几乎听不下去,现在说什么都没有意义,他把他从床边拉开至少该远离那样的薇薇安。
他实在不想看到他这副样子,把巫维浅按进靠窗的椅子里,黎凯烈质问外面的伍德利,“伍德利,你欠我们的解释打算什么时候说?他的状况不好,别浪费我的耐性!”
从卧室内传来的声音仿佛蕴藏着硝烟的气味,门里的两个人现在是什么表情,伍德利可以想象的到,他站在门外,就像往常一样那么恭谨的回答,“如果你是说在那个叫艾米勒的年轻人脑中植入新的记忆这件事不这么做的话,你们会来吗?”
他竟然只是为了要引他们来巴黎!
“废话!就算我不想承认,但只要薇薇安出事,他怎么可能不管她?但是伍德利,你对他做了什么你知道吗!你杜撰那样的故事就只是为了要他来巴黎看她?你最好给我一个更好的理由!”
声音震动了地板,危险的气息从房门里传出,假如不是有这扇门,伍德利毫不怀疑,那个叫黎凯烈的男人已经抓起他的衣领,用那双仿佛染血的兽瞳瞪视他。
“你们不相信这个理由?”伍德利在门外问。
“我很难相信。”隔着门板,巫维浅的声音就像带着锋利的棱角,他被黎凯烈按住,在他身边的男人替他回答,“达维拉人和同化剂有什么关系,薇薇安怎么会变成这样,你做的事到底有什么目的?伍德利,这件事不是你一个人能做到的。”
伍德利跟随着薇薇安,本身也是达维拉人,他表现的很忠心,这么多年来也没用人怀疑过他的忠心,突然间薇薇安病了,伍德利居然费尽手段,用这种方法将他们引来巴黎,离开了不相信事情就这么简单。
“达维拉人和同化剂的关系?当然,你们就是为了这个而来的,你们怀疑达维拉人也在打着那东西的主意,但就在你们怀疑小姐的时候,你们有想过小姐的处境吗?”伍德利站在门外,语气激动起来。
“克劳迪家族解决了,你们的日子恢复平静,就在你们享受生活的时候,你们有没有想过小姐为什么这么久都没有出现?维尔特先生你有没有想过,你失去永生之后为什么还活着?你真的以为巫氏的诅咒清除之后你就会变成普通人吗?”
伍德利的话如同一枚子弹,穿透了门墙射中了巫维浅,他用力捏住扶手,冷硬的脸上一片铁青,当初告诉他解除永生办法的人就是薇薇安的老师,达维拉的大长老,除了他之外,薇薇安是最了解他身上那些怨灵和诅咒的人。
“你是说——”黎凯烈同样的震惊,伍德利的话只代表一个事实,“是薇薇安救了他?!”兽瞳开阖,狼的目光转向了床上的少女。
“‘倾尽所有’的真正含义是连生命都放弃你其实已经死了,维尔特先生,是小姐又救了你,她赋予你新的生命力,在你失血过多而死的时候,她为你注入了达维拉人的血液和生命,你早就是半个达维拉人。”
没有什么比这句话更叫人吃惊,一瞬间,巫维浅和黎凯烈都变了脸色,各种迹象在脑海中闪过,变低的体温,他的消瘦,它超出常人速度的衰老
他已经死了,却还活着。
摆脱永生的两个条件:1,用笔死的决心自尽;2,倾尽所有的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