体力消耗过度,黎凯烈确实累了,坐进去之后往旁边一靠,倒在巫维浅肩上,看了他许久。
“你高兴吗,维?”深沉的低语声轻轻回响。
他有了后代子孙,他的血脉和基因都被延续下去,他应该高兴吗?巫维浅没有接话,发动引擎,卡扎耶听见车子的动静,从楼里走出来。
打开车里的暖气,巫维浅看着前方的灯光,抱住黎凯烈的肩头,摸了摸他的头发,“我们回去再说好不好?”温柔的低语,让人无法不妥协。
黎凯烈妥协了,艾米勒的身份对他们的冲击很大,他和巫维浅都需要时间冷静,要不是今晚情况特殊,他和他可能会吵起来,也许他们都该庆幸。
雷德的到来是意料之中,他们已经尽量拖延了时间,中国有句话叫螳螂捕蝉黄雀在后,库拉哈以为跟着他们就能得到同化剂,恐怕没想到他自己也是别人的目标。
至于博德,他好像逃脱了。
车子行驶过黑夜,卡扎耶在后座擦着弯刀,军人的职责是服从,他什么都没问,但那些对话他都听见了,那些怪物他也看见了,自从真正认识了他们哈希姆的王子,见识过和他一起的东方人的神秘,他就知道世界上的事并不仅仅是表面上所看到的。
到家之后卡扎耶回了客房,他知道这两个人有许多事要谈,但事实是卡扎耶一离开,门被关上,巫维浅的手还没从门把上放下,黎凯烈就贴上来,他被压在门上。
衬衣被扯出来,黎凯烈的手烫热,粗暴的吻在脖子上留下痕迹,巫维浅眯着眼看他,“你累了,别胡闹,先去洗个澡好好睡一觉。”
“现在睡不着,让我做点别的吧!”他的表情不是开玩笑,仿佛只有这样来确认他的存在,他把他挤向门板,因为高昂的情绪而发烫的身体紧紧贴着他,挤压,粗哑的喘息。
欲|望来的很猛烈,稍经挑逗就不可收拾,巫维浅把他推开,“看来你还不够累。”他一个使力,黎凯烈倒向地毯,“那是不是等你没力气了才会听话?你要做别的,好,那我们就来做别的!”
凛然有力的话语声,动作坚决,他把他按到在地上,黑色暴风袭卷过来,能将所有物质都吸过去般深邃的眼神,两个人在地毯上无声的纠缠,巫维浅脱下他的外衣,黎凯烈被他翻转过去,他看到他背后的伤口,兽爪的痕印,几道鲜红。
他尝到黎凯烈背上的汗水和血腥味,舌头继续轻柔的舔舐过去,他吻他的背脊,“你可以嫉妒,也可以生气,没必要忍耐,听见了吗!只要你还是黎凯烈,不管生气也好,冲我发火也好,随便你怎么耍赖,就是千万别——别失去你自己——别变成和他们一样的——”
那些怪物吗?看不到他说这番话时候的表情,黎凯烈要回头,被巫维浅按住,背上的重量不让他动弹,那努力装作冷静的话语声里有些微微颤抖,他紧紧抱住他,“烈,你知道,你不是我第一个爱上的人,但你是最不同的,我第一次觉得那么害怕,最近我们之间的问题有点太多了是不是?我在努力,你也不许放弃。”
多么郑重的命令。
“鬼才会放弃,我不会变成那些怪物的,我有你不是吗?”眼前是红蓝交织的手工地毯,黎凯烈笑了笑。
那是他们两个一起去哈希姆的时候买的,在一个小集市上,车子经过的时候一眼看到,他们对艺术都有独到的见解,巫维浅对色彩很在行,当时就说适合他们的房子,后来带回来,他们两个都很宝贝它。
巫维浅坦诚他自己没有黎凯烈那么擅长浪漫的言语,但他至少还有胆量说出自己的恐惧,就像黎凯烈总是坦白的表示出他的心意,也许几百岁的中国人和年轻的美国人在对待感情上确实有点差别,但只要目标一致,过程可以用各种方法进行沟通。
现在也是沟通的一种,纠缠的人体在地毯上翻滚,也许他们会用更多的痕迹来令它具有生活气息,“确实,我从没见你对什么放弃过,只要是你要的,你这个自恋狂,为什么让我觉得这么……”适时停顿下来,呻|吟,喘息,他用尽全力制服黎凯烈的反击。
可爱。
他一直觉得是个幼稚的词汇,却不知在什么时候,在谁的熏陶下,察觉到其中包含的深意,可人的,可以深爱的,当你对一个成年男人,一个成熟的男人用上这个词,爱早已生根发芽,无法拔除。
看到黎凯烈因为消耗太大而无法像往常那么猖狂放肆,在他身下吐出长长呼吸,用无奈的表情抬头皱眉的时候,巫维浅笑了。
“笑什么?我可还没原谅你背着我和别的女人有了孩子。”虽然那是在不知道多少年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