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们要小心了,不管偷走那样东西的是谁,至今还没有人找到他。”雷德的言外之意是说这个人必定也不简单,才说着,他周围又响起其他声音,那是一大堆人的惊叹声,高跟鞋走在地上,发出轻巧的敲击声。
“你来这里做什么?你以为这是什么地方!”难得听到雷德这么不悦的质疑,电话也忘了挂,他好像在冲着什么人发火。
“你是不是搞错了,我可不是为了你,别以为我们睡了一次你就是我的谁,要不是我被变|态跟踪还害得我受了伤我也不用来这里!我知道你们fbi忙的很,没空管我这种小事!”女人的声音黎凯烈很熟悉,那音量连巫维浅都听得见。
雷德一下子没声了,周围的赞叹和窃窃私语也没了,电话断线,也许他总算想起来挂断电话。
“看了他会很忙。”想象得出那边的情况会有多精彩,巫维浅从黎凯烈身边走过。
他看来他一眼,拿起小提琴,“别让我成为你的弱点,如果你想做什么的话,就去做吧。”
从艾米勒这里找到线索,黎凯烈这种人怎么可能不想一探究竟?
琴弦颤动,悠悠的琴音飘乌袅,他左手的手指就像在跳舞,侧脸的轮廓被笼罩在琴音下,居然说的这么轻描淡写,黎凯烈想说些什么,但琴音太过优美,这时候任何言语似乎都不必要。
肖邦的升c小调夜曲,就像月光,铺满了整个房间,平静的像是水面,巫维浅微微闭着眼,手指滑动,那充满迷离色彩,被月光笼罩的海面之下,似乎出现了暗藏玄妙的紧绷感,那悬而未决的,未知的海底,还藏着别的什么……
在一个长长的尾音结束后,巫维浅终于正面和他相对,“去做你想做的事,如果你一味顾虑我,那是对我的侮辱。”那是一张叫黎凯烈失去语言能力的脸,“艾米勒已经把真相送到你面前,那个人是不是约森,你其实很想去看看吧?”
坦然的,清澈深邃的眼睛,似乎被看到内心深处那样的深刻,凛然的、傲然的面孔,用知悉一切的笑容面对他,“不想找出真相吗?你从来都不安于现状,要把一头野狼困在笼子里,看起来还是太勉强了,而且,我可不想成为你的牢笼。”
他走近过去,黎凯烈一直没接话,看起来好像连呼吸都停了,只是那么看重他,还是坐着,脸上的表情很复杂,那是感动还是别的什么,总之那双会发光的眼睛一下子吸住了他的目光。
仿佛受到召唤,他走过去。
“维……维……”黎凯烈的嗓音沙哑,他抱住他,他的腰部被紧紧抱住了。
“傻瓜,”他能感觉到腰上的力量有多大,“对我的感情如果成了束缚你的东西,你想我是什么感觉?你想保护我的话,不如换种方式。”
“奥文开玩笑说我是飞不出窝的老鹰,但只要一天是鹰,他都不会放弃他的骄傲,和身体比起来,我的心情和想法更需要被保护,成为束缚你的牢笼,这个结果,”他冷笑一声,“我不喜欢。”
他低下头亲吻黎凯烈的头发,这个男人有时候狂放,有时候恶劣,很多时候还很浪漫,从发现他的身体状况改变之后就一直小心翼翼,堪称完美情|人,被重视当然很好,但他不想成为枷锁。
“你怎么能这么可爱,我的维,我的维啊——”近乎呻|吟,黎凯烈埋首在胸前。
即使黎凯烈不抬头,都能看到他不屑使用甜言蜜语的情|人,倨傲的一如退隐的王者,即使是现在,失去力量也没能剥夺他身上半点尊贵。
“这句话也能用在你身上,还不起来?再不起来,我就做点别的。”他沿着黎凯烈的脖子摸下去,微凉的手掌,总是能激起一丝别样的热度。
“你以为你这么说我就会放开你了吗?你太低估我了,维。”黎凯烈继续缠着他,成熟男人耍赖起来,有种孩子气的特殊魅力,这种魅力非同寻常,巫维浅眯了眯眼,猛然推到他,“你也太低估我了。”
他强制他抬起头。
蕴藏风暴的眼神里,暴戾和深情同在,他看了一眼就吻上去。
在眼前的情况下,有重要线索摆在眼前,谜题就快要揭开,只差这一步,黎凯烈怎么可能置身事外,他当然会做些什么,在还没取得巫维浅同意之前,他找来卡扎耶,在巫维浅不知道的时候,他暗自部署。
只是按捺着,因为某个人的重要性,不敢妄动,他摇摆不定,他不行巫维浅出任何意外,他怕。但毕竟是阅尽人生的人,巫维浅不相信黎凯烈会一直处于被动,他比谁都清楚,野兽的本能是攻击,在猎食之前擅长等待。
三天后,穿过中央公园,巫维浅和黎凯烈驱车前往哈林区,黑人和西班牙裔的聚居地,和中国城里随处可见,多数都是黄皮肤不一样,这里的人种很多,很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