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怀鬼胎——
日暮时的天空,看不见大雁的踪影,万丈霞光铺在种满绿杨的庭院中。阶前绿草萋萋,水榭旁一株荷花,散发出阵阵余香。
羽枫瑾与栾歌蕊一路回到驿站,可驿呈却向他禀报:马帮的人均不在驿站!
在栾歌蕊再三请求下,羽枫瑾只好让她留在这里,等殷正茂回来再说。
羽枫瑾对这个女人产生了莫名的好奇,二人便一边闲聊,一边在花园中散步。一路走到湖心亭,将亭中的石桌上,摆着一盘棋。
栾歌蕊莲步走到棋盘旁,笑道:「听闻殿下棋艺一绝,不知奴家是否有幸,能与您对弈一局。」
羽枫瑾淡淡一笑,一撩衣袍坐在石凳上,抬手指了指对面:「也好,咱们一边下棋一边等殷总管,请坐!」
栾歌蕊翩然落座,从竹篓里拿起一颗白子,放在棋盘上。
她偷偷瞧了一眼对面的男子,假装若无其事的问道:「我今日去军营中,看到士兵大多都萎靡不振,可是因为剿匪不顺?」
羽枫瑾抬眸瞧了她一眼,不答反问:「你似乎对军营的事情很感兴趣!」
栾歌蕊轻声笑了笑,说道:「幽州常年被土匪骚扰,可是换了几任知府,都未能彻底剿灭。奴家以为,大名鼎鼎的治水英雄,一上任便能剿灭那些土匪呢」
羽枫瑾扯了扯嘴角,幽幽说道:「治水厉害的人,不一定剿匪也厉害!更何况,本王来幽州又不是为了剿匪,而是来巡查幽州的灾后情况。」
「哦,原来是这样啊。」栾歌蕊轻声叹道:「奴家一眼瞧见那张剿匪悬赏榜,就觉得是个绝好的点子,还以为那是殿下的主意呢!」
羽枫瑾淡淡一笑,开始打起官腔:「姑娘过誉了,本王对剿匪没什么兴趣,那是幽州知府该做的事,本王怎能越俎代庖。」
栾歌蕊落下一子,再次试探道:「不过,幽州的土匪十分凶悍,仅凭士兵们这样分散的抓捕,非但不能伤害他们,还容易激怒土匪,让他们奋起反击。以幽州现在的军容,怕是会不战而败吧。」
羽枫瑾手执黑子,漫不经心的说道:「没想到栾姑娘有如此才思,但不知道姑娘对剿匪之事,有何高见呢?」
栾歌蕊掩嘴一笑,娇羞的说道:「殿下真是过赞了!奴家哪有什么高见呢,也不过是为幽州衙门担心罢了。不过……奴家觉得硬打不是上策,何不与土匪讲和,听听他们有什么要求,大家和平相处,不是更好吗?」
听到这话,羽枫瑾皱了起眉,语气里含了一丝怒意:「那些土匪在幽州烧杀抢掠、残害百姓,百姓们苦不堪言,只能逃往他乡。栾姑娘让本王和这样的人和解?」
栾歌蕊一怔,尴尬的笑道:「哎,殿下可别生气,奴家这只是随口说说罢了!只是在想既然打不过,还不如就退一步,或许满足了土匪的目的,他们就不骚扰百姓了,也说不定啊!」
羽枫瑾森然瞪着她,冷冷笑道:「土匪们都是贪得无厌、坐享其成的,今日他们要金山,本王妥协给了金山。明日他们要土地,本王又妥协给了土地,再下次他们要江山,莫非本王要劝皇上给江山吗?」
栾歌蕊连忙站起身来,翩翩福身,诚惶诚恐的说道:「殿下息怒,奴家只是信口胡说而已,请您恕罪!」
羽枫瑾缓了缓神,淡淡道:「罢了,下次注意言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