田青双眉一竖,瞪着顾之礼怒斥道:「顾大人,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说!蓝将军驻守边疆、护国有功,你有何真凭实据,敢弹劾他叛国通敌?」
渝帝也拉下脸来,沉声说道:「顾之礼,你所参之事绝非小事,最好有真凭实据,否则,朕可要治你的罪了!」
顾之礼并没有被他的气势吓住,他深施一礼,正色道:「臣不敢妄言!臣身为刑部尚书,从许多安南叛逃的犯人口中得知,这些人都是通过西南边境潜入北渝的。身为驻边大将的蓝钰,不但多次收授安南贼君的贿赂,军中也藏匿了许多安南叛逃之人。这些他并未禀奏皇上,可见其包藏祸心!」
「皇上!」田青和夏云卿是一党,自然也是极力维护蓝钰:「弹劾边将,非同小可。以臣所见,蓝将军此人虽有些刚愎自用,但在大是大非上从无差错!还望皇上能明察此事!」
「此言差矣!」
方才吃了一个闷亏的王肃,立时疾言厉色地还击:「蓝钰一向贪敛财富,这已是天下人皆知的事。每年朝廷拨款,蓝钰私自挪用多少,你身为户部侍郎,应该比任何人都清楚!你方才刚弹劾王启贪赃受贿,现在却包庇蓝钰侵蚀钱粮!莫非身为内臣的你,与边将结党营私吗?」
殿内之人各个倒吸口凉气!
王肃轻描淡写间,竟让勾结便将的罪名,硬生生扣在田青的头上!
恰在此时,枚青一步走出来,躬身一揖:「皇上,田大人所思是为国为民!他何尝不知蓝钰此人贪得无厌,可西南铁骑彪悍勇猛,边疆没他是绝对不行的!」
「笑话!」
王肃狠狠剜了他一眼,扬声道:「咱们北渝人才济济,莫非没有蓝钰,边界就
会失守吗?曾经的神鬼部队、花家军,哪一个不是战功赫赫?却不曾有一位将军,像蓝钰这般猖狂!」
田青看穿了他的心思,低沉着声音,警告道:「王尚书,有人弹劾你的胞弟,你心有怒气,这点可以理解。但你不能为了报复,拿江山社稷开玩笑!近年来,南诏的国力日渐强盛,对北渝也更加不放在眼里,若不是蓝将军死守边界,哪有眼下大太平之日!」
「够了!」渝帝听着他们吵架,心里烦得不行,忍不住打断他们:「一个逃犯所说之话,不足为凭!无凭无据,不可污蔑有功之臣!」
「皇上!」
王肃深施一礼,痛心疾首的说道:「自您给安南贼君下达国书,逼其退位后,安南就屡犯边疆。可蓝钰却只是驱赶,从未出兵抵御。
南疆巡抚看不下去,便奉旨前去催促,令其出兵御敌。他非但没有按照规格迎接巡抚,竟还公然抗旨不尊!
蓝钰在官场往来中,一向是趾高气扬、气势凌人,旁人也多有迁就。
可如今他简直身为驻边将领,非但没有抵御外敌,还抗旨不尊,若说他没有勾结外贼,实在难以服众!」
渝帝的双颊微微抽动一下,显然是有些动怒。
少倾,他看向满庭芳,冷声问道:「满庭芳,你是兵部尚书,你来说说,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满庭芳站在原地略一沉吟,方才缓缓走出来,躬身说道:「回皇上,蓝将军担心一旦北渝和安南交锋,南诏就会趁势犯境,才会选择暂时按兵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