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枫瑾什么时候竟会抬手打人了?
这还是自己认识的那个霁月风清、和光同尘的翊王吗?
大皇子从地上勉强帕子来,断断续续道:「你……你敢打我!」
羽枫瑾冷冷一笑:「我是你皇叔!」
大皇子踉跄起身,指着花芳仪,怒道:「你就为了这个婊-子打我吗?你既然在乎她,怎么不把她娶走?留在风尘中赔笑卖酒,还要故作清高?!」
羽枫瑾冷着脸,沉声道:「与你无关!快滚!」
大皇子狠狠的瞪了他一眼,推开围观的酒客,狼狈离去。
花芳仪一低头,见到羽枫瑾的手上竟也沾了血迹,立刻拿出帕子为他擦拭。
羽枫瑾却触电般,惊惶地抽回手。
花芳仪愣在原地,眼眶泛红,呆望着
面前的男子,哽咽道:「殿下从来不会动手打人,更不会全身杀气!你到底是谁?能不能告诉我?」
羽枫瑾慢慢垂下眼眸却一句话都没说,转身离开了潇湘别馆。
这一夜,他没再回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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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辆马车从潇湘别馆离开,前往翊王府,路过御守司的门前,却突然停了下来。
因为阮浪正指挥着两个衙役,往外抬出一具面目全非的尸体。
铁霖心生好奇,忍不住扬声问道:「阮大人,这尸体是谁的?怎么搞得这么惨?」
阮浪一抬头,瞧见是翊王的马车,和他身旁的随扈,连忙应道:「听过采花y贼留一手吗?这是他的尸体!」
话音甫落,窗帘被掀开一角,羽枫瑾露出半张苍白的脸。
铁霖大吃一惊,又问道:「我听说他不是逃狱了吗?尸体怎会在此?」
阮浪瞥了羽枫瑾一眼,故意提高了音量:「那是传闻!虽然这家伙身手了得、生性狡诈,最后还不是落在我们手上!进了诏狱的大门,哪有活着出去的!」
马车中的人,紧抿着双唇,眼中的神色有些复杂。
铁霖看了一眼那具辨不出面目的尸体,嫌弃地皱了皱眉头:「真惨!弄成这般模样,估计连亲妈都不认得了!」
阮浪向衙役们一摆手,让他们赶紧处理好尸体,方解释道:「这y贼在诏狱中受了大刑划伤了脸,就成了现在这副模样!」
「行!那您忙吧!我就不打扰了!」铁霖向阮浪笑着一拱手,然后拉着缰绳继续赶车。
可马车中的人,却死死盯着那具悲惨的尸体,眼中流露出悲戚的神色。直到再也看不见了,他才缓缓放下了窗帘。
他仰头靠在车厢上,他露出一抹凄惨的笑:从此往后,世上再无柳长亭这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