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阵剧痛传来,羽枫瑾眉头一皱,却咬着牙,没发出半点声响。
为了转移注意力,他从桌上抽出一本书来,企图聚精会神的读着里面的文字,强迫自
己不再关注肉身的痛。
其实,他也是在躲避这暧昧又尴尬的气氛。
因为他没想到的是,自从他将花芳仪的身世和盘托出后,她却不吵也不闹,甚至对他没有半分抱怨。
这消除了羽枫瑾多年来的担忧和自责,同时也抵消了,对花芳仪在成亲当日偷龙转凤的埋怨!
屋内静得出奇,只有鎏金香炉中的青烟,z在没有风的夜空中升腾。
灯罩里射出的朦胧光线,映得她肤如凝脂的双颊略显苍白。
低垂的长睫在微微抖动,那是她在拼命压抑着,看到伤口时的心痛。
或是知道自己在他面前,连心痛的资格都没有,今夜的她格外安静。
她动作轻柔而利落的包好伤口,便迅速收拾好药箱,站起身往门外走去。生怕自己的稍稍迟疑,都会引起他的厌烦和误会。
就在她打开门时,身后却突然传来一句:「谢谢。」
花芳仪身影一顿,蓦的驻了足。这句稀松平常的话,就这样轻轻柔柔地飞进了她的心里。
她抓着门框的手指,关节微微泛白,眸中已蒙上一层雾气。
沉默了片刻,她才幽幽启唇,仍掩不住那一丝丝的幽怨:「原来殿下也会对我说句谢啊。我还以为……殿下对我厌恶至极呢。」
羽枫瑾轻叹了一声,语气颇为无奈:「芳仪,我对你从未有恶意,只要你不干涉我的事,我曾几何时埋怨过你?」
花芳仪陡然转过身来,一双泪眼望向他:「是我的错,是我明白得太晚了。殿下要做的事,是不会因任何人而改变的,我的确不该横加指责!你若真出了什么事,我就陪你一起去了,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芳仪,你有自己的人生,不必为我如此。」羽枫瑾语声平缓,不辨喜怒,眼中却歉意深深。
花芳仪咬了咬唇,忽然开口道:「殿下,鹿姑娘临走前,来见了我一面……」
她顿了顿,仔细打量着羽枫瑾,却发现他也只是唇角微微有些抽搐,脸上依旧神色如常。
花芳仪叹了口气,继续说道:「她说她也许不会再回来了,要我不必再处处与马帮为敌……」
羽枫瑾翻了一页书,始终没说一句话。
花芳仪怔怔看着他,眼中带上一抹恨色:「殿下,您心爱的女子走了,难道您一点触动都没有吗?」
羽枫瑾抬眸瞥了她一眼,薄唇微启:「以前我与鹿宁走得近,你总是在生气。如今她远走他乡,你又替我着急。你究竟想要我怎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