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才刚说出口,他便迟疑的瞥了云嫔一眼。
寒烟会意,立刻站起身来,款款施礼:「请陛下稍后,臣妾去更衣。」
说罢,便看了眼双喜公公,然后迅速退出重幕。
渝帝瞪了双喜公公一眼,没好气的骂道:「说罢,他究竟有什么要紧的事!如果朕听完,发觉他在撒谎,别说是他的道观,就连那个疯道士,朕也要将他赶出去!」
说罢,他又猛灌了一杯酒,只觉得铜香炉中的香味更加浓郁,仿若一位绝色佳人的体香。
此时他觉得全身燥热难耐,便立刻松了松自己的衣襟。
双喜公公扯过袖子,擦了擦顺着鬓颊流淌的汗,面色为难的说道:「道长说……今日他夜观天象,发现坠星下紫微城,乃是荧惑守心之像,此乃大不吉。皇上今晚应离开皇宫,便能化险为夷!」
他服侍过两代君王,自然最会看帝王的脸色,更知道什么时候该做什么事、说什么话。
如果换做旁人,他是断然不会前来,搅了渝帝的兴致。
可他听完许道澄的说法后,又怕自己按住不表,若真出了什么事,自己会惹祸上身。
思来想去,他也只能做此选择。
可让他没有意料
到的是,一向信奉神灵的渝帝,竟然丝毫没有放在心上。
听到这话,他立刻转过头去,怒瞪着双喜公公,大声呵斥道:「一群混账东西!朕要在哪里过夜,还由你们说了算?朕身为龙子,理应和天帝般住在紫微宫中!哪怕是灾星,也不敢伤朕半分!你们这些狗奴才,竟敢让朕躲避起来!岂有此理!」
此时的渝帝双目赤红,周身散发着浑浊的热气,鼻孔一张一翕,说话粗声粗气,与平日里截然不同,仿佛已经被迷住心智。
「陛下息怒,这都是徐道士说的,老奴自是转述而已!还请陛下赎罪啊!」双喜公公跪倒便拜,连连唉声求饶着。
渝帝一挥袖子,将桌案上的杯盘推到地上,指着门外怒喊着:「去!把那个疯道士给朕赶出去!明日就派人烧了道观!」
「奴才遵旨!」双喜公公此时什么话都不敢说。
他知道许道澄这次是摸了老虎的屁股,自己只能明哲保身,便立刻退出殿去。
听到殿内的喧嚣声,寒烟急匆匆走过来,看着满地的狼藉,惊呼道:「陛下,何事如此动怒?」
说着,她立刻命人速速将桌上和地上都打扫干净。
随即,她坐在渝帝身旁,为他斟了杯酒,娇声道:「陛下,若哪个不开眼的惹您生气,您将他重打一顿,再赶出宫去便是,何必气为他们坏了身子!」
渝帝将杯中酒一口喝干,一把搂住云嫔不盈一握的纤腰,向地下茫然无措、惊魂未定的舞姬们喊道:「继续!」
天子之令,谁敢不从?
很快,殿内又响起了婉转的曲调,舞姬们也全身投入在歌舞之中,大家都在假装,方才什么都没发生过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