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媚-药——
她紧闭着双眼,颊边粉汗微融,似醉酒后的红晕,如朝霞洒落在脸颊。似在沉睡,又似昏睡不醒,看起来是那么的祥和安静。
看到鹿宁就在眼前,羽枫瑾长长松了口气:看来,顾之礼还没有丧心病狂到失去理智!
此时,他甚至为顾之礼还未曾放弃将鹿宁推给自己,而感到些许的庆幸!
稳了稳心神,羽枫瑾将鹿宁小心翼翼的从箱子里抱出来,转过屏风,将她轻轻放在了自己的床榻上。
经过这一番折腾,鹿宁却始终未醒。
羽枫瑾有些放心不下,又简单地为她检查了一下,见她并没有明显的外伤,才稍稍放了心。
天边,日头从西边缓缓坠下。
朝霞洒落在鹿宁欺霜赛雪的脸颊,泛出阵阵红晕,若桃花般芳艳。长长的睫毛在轻轻泛动,云峰般的秀发贴着微微发汗的双颊。
羽枫瑾取来一块沾湿的帕子,为她轻轻擦拭着双颊,试图缓解她的不适。
床榻上的女子嘤咛一声,终于缓缓撑开双眼。
一张眉目俊雅、挺鼻薄唇的面容映入眼帘,鹿宁倏地骤醒,立刻四下里看了看,奇道:「这是哪里?」
她低头看了看身上的衣服,神色十分紧张:「发生了什么?」
羽枫瑾轻按住她的肩膀,温言道:「别怕,你在王府,我的房间里。」
鹿宁扶额细思,颇为不解:「我不是在顾宅吗?怎么会在王府?」
羽枫瑾皱起眉头,面露困惑之色:「这我得问你,你不是跟着胡七离开了吗?怎么会被顾之礼塞进箱子里,当成礼物送到王府了?」
鹿宁听得云里雾里,她揉了揉太阳穴,仔细回想了一番,却摇头道:「我只记得我跟着丫鬟走到后院,然后后颈一个吃痛,就什么都不记得了……」
羽枫瑾端过一杯清茶递给她,轻声道:「在箱子里闷了那么久,出了一身的汗,先稳稳心神再说吧。」
看到茶碗,鹿宁才发现自己口干舌燥,立刻捧过茶杯,咕咚咕咚喝了个干净。
放下茶碗,鹿宁缓了缓神,才问道:「殿下,我离开之后,都发生了什么事?」
羽枫瑾轻轻叹了口气,目光中有些自责:「你离开后没多久,顾之礼的下人就来通禀,说世子亲自将你接回去了。是我一时疏忽,竟轻信了他的话。
回来之后,我越想越不放心,就让铁霖前去庄楼询问,得知你并未归家,我正要去找顾之礼算账。
没想到,他手下送来一个大箱子,说是顾之礼送给我的大礼。我打开箱子,就看到你躺在里面……」
听到事情的来龙去脉,鹿宁星眸带怒,咬牙道:「这次回京后,顾氏父子对我态度骤变,我还一度以为二人洗心革面了呢!没想到,他们这是知道我吃软不吃硬,所以改变了策略!真是可恶至极!」
「你说得不错。」羽枫瑾掸了掸衣摆,幽幽叹道:「他们用你的名义邀我前去,又用我来拴住你。席间,父子二人一唱一和,逼着你出来献艺,却不料被你一番戏弄。
他们或许想将你我灌醉,再上演一幕大皇子和顾思思的戏码。只可惜,你是千杯不倒,我是滴酒不沾,他们无可奈何只好,才只好出此下策,将你强行送到我府上,还美其名曰,是份大礼!」
鹿宁垂眸叹了口气,愤懑地骂道:「都道江湖人心险恶!我看朝中的尔虞我诈,才真是防不胜防!」
羽枫瑾会心一笑,柔声宽慰道:「也罢!你现在平安无虞便是好事!他们父子二人奸计未能得逞,想必定会筹谋下一次。你只要从此彻底远离他们,他们也奈何不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