胡七连忙跑过去,一把扶住他。鹿宁和托托也跃下马背,飞奔进去。
鹿宁弯腰检查着地上的每具尸体,托托
则一间、一间营房地踹开门,检查里面是否还留有活口。
胡七扶着夏云卿行至跟前,高声问道:「小鹿,怎么样了?」
鹿宁面色凝重,缓缓摇了摇头:「所有人都是被一刀毙命,没留下任何活口!」
夏云卿脸色煞白,颤声道:「死的可都是府衙内的衙役?」
鹿宁迟疑地点了点头,不忍开口。
正说话间,托托怒发冲冠地从营帐里冲了出来,举着狼牙棒在空中,发疯般胡乱挥舞着。
鹿宁见他如此失控,心中便料到了三分:「义兄,可有活口?」
托托暴跳如雷,大声斥骂道:「那个马三宝不见了!军营中所有官兵都被一刀毙命!那种刀法除了马三宝还会有谁,那可是他的兄弟啊!」
托托虽然鲁莽,生平却最痛恨这种不顾情谊的人。见此场景,他自然是胸中激愤、难以发泄。
鹿宁忽然脸色大变,叫道:「不好,怕是铁矿中的人有危险!」
还未等周围的人反应过来,她已转过身急急奔向铁矿之中。
夏云卿面如死灰,颤抖着双手指着银矿:「走,咱们也去看看!」
胡七咬着牙关,扶着夏云卿,一步一步踏过满地的尸体,蹒跚往银矿中走去。
一路上,夏云卿看着地上一具具昨日还鲜活,今日却已毫无生的尸体时,顿感一颗心不住的下沉、再下沉。
他双眼泪水盈眶,望出来的道路,都是模糊一片。
二人失魂落魄地走到银矿洞口,胡七扶着夏云卿等在外面,不敢让他再往里走去。夏云卿却悲愤难当,不顾劝阻,冲撞进去。
只见遍地尸身血海的当中,正威立一位红衣少女,背对着他,苗条的背影在微微颤动。
夏云卿双眼模糊,颤声问道:「他们……也全都死了吗?」
鹿宁背着身子,呆了一呆,沉吟道:「嗯,都是被一刀毙命,无一活口!」
夏云卿长叹一声,眼泪滚滚而下,半晌都说不出话来。
隔了良久,才听他喃喃自责道:「有什么怨恨来找老夫就好了,为何要对这些手无寸铁的百姓们下手!为什么?」
胡七铁青着脸,义愤填膺地骂道:「想必是那个马三宝自知恶行败露,所以干脆破釜沉舟、杀人灭口,毁灭自己私开铁矿的证据!」
「证据?」夏云卿猛地想起了什么,登时脸上变色、眸光一紧,高声叫道:「快,快回府衙去,那些狱中的牢犯有危险了!」
胡七皱着眉头,不解地问道:「马三宝再厉害,也不敢独闯府衙吧!」
正说话间,一个衙役满头大汗地急奔过来,一见到夏云卿便拜倒磕头,全身不住地颤抖着,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夏云卿伸手抓住他的胸口,摇晃了几下,失声问道:「可是府衙牢房出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