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任何烛火,漆黑一片,她只能壮着胆子,摸黑向里探索。
甬道的尽头,是一个三丈多高的石门。
她用力推了推,石门纹丝未动。她又仔细摸索了一番,也未见到有任何机关。
她回头看见甬道外面人潮涌动,貌似随时都会有人进来,便不敢再呆下去,立刻原路返回,走出甬道。
鹿宁又走回到车前,学着其他人的样子,装好银子、盖上油毡。她刚要推车离开,转念一想,又捡了两块铁块揣在怀里。
耳边一个苍老的声音忽然响起:「会被抓的!」
鹿宁吓了一大跳,连忙转头看去,看见一个面如枯槁的老头正看着她:「年轻人,你是新来的吧?你不知道,这里的东西一样都是拿不走的!还是放下吧,留条命在,也许还有逃出去的一天!」
鹿宁不解,粗声粗气地问道:「那么多人进进出出的,他们咋会知道呢?」
老头喘了口气,解释道:「进山洞的人他们不管,但每个出去的人,他们都会仔细搜身,你连一个碎渣都带不出去的。要是被抓到,不仅会被活活打死,还会被剥皮做成稻草人示众!」
鹿宁一愣,暗自心惊——出洞时竟要被搜身?
看来今日无论如何,自己都会暴露的!既然如此,索性带点东西留作证据,也不算白来一趟!
心念甫动,她便朝那老头一拱手,笑道:「谢谢老伯指点!」
那个老头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了。
鹿宁怀揣着几块铁块,推着车跟随人群往外走去。
然而,还未到洞口,出洞的人就已排上长队,等待搜身。
鹿宁小心探出头去看了一眼,见到洞口的官兵,有两人负责搜身,其余的官兵则手持兵器围在一旁监视。
她暗忖道:如此看来,想要躲过搜身,是绝无可能的了!
她悄悄从腰间摸出九节鞭,缠在手腕上,并用长长的袖子将其遮住。
囚犯一个个走出去,终于轮到鹿宁了。
她低着头缓缓走过去,抬起眼往托托藏身的方向瞥了一眼。碎石堆后,能看到他的一个衣角在随风摆动,她才微微松了口气。
负责搜身的两个官兵拦住她,恶狠狠地说道:「站住!搜身!」
鹿宁站住脚,手上的九节鞭也攥得更紧了:他们要是敢碰自己,她就出手!
「等等!」一个满面青髯的官兵,狐疑地打量着她:「这人我怎么看着有点面生啊?你抬起头来!」
鹿宁不敢抬头,只能试图周旋:「我是新来的!」
官兵奇道:「新来的?最近没见过来新人啊!你什么时候来的?」
鹿宁心中突的一跳,故作镇定地说道:「我是……是前几天刚来的……」
几个官兵看着鹿宁的模样,心中顿生疑惑,便纷纷围过来:「把头抬起来,给我们瞧瞧!」
鹿宁无可奈何,只能缓缓抬起头,却低垂着眼眸,不与他们对视,袖中的九节鞭则越收越紧。
一个官兵眯起眼看着她,沉声道:「来这里干活儿的都是囚犯。这个人长得眉清目秀,虽然纤细却看不出身上有任何伤口,怎么看都不像是囚犯!」
另一个官兵也附和道:「你越说我越觉得这人看上去可疑。」
满面青髯的官兵用刀指着鹿宁,怒喝道:「举起手来,我们要搜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