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顿时涨红了脸,嗫喏道:「那个……我想用这颗夜明珠……为寒烟姑娘赎身,不知够不够……」
他毕竟年轻,话到了最后,竟变得细不可闻,脸上红得能滴出水来。
屏风后的人听到这话,差点偷笑出声——翊王看人还真准!这个小色鬼,果然和他那个老爹一样,痴迷风尘女子!竟这么快就上钩了!
花芳仪心念一转,掩嘴一笑:「奴家本来以为,殿下对寒烟只是一时兴起罢了,没想到殿下竟对她如此有情有义!还真是世间难得的有情郎啊!」
大皇子听她如此夸赞自己,顿时精神一振,激动地问道:「这么说,芳仪姑娘是同意我将寒烟带走了?」
花芳仪一面站起身,一面柔声安抚道:「殿下,我这里是酒楼,可不是妓院。姑娘们可没有卖身契在我手里。所以,能不能带走人,这还得看寒烟的意愿呢!」
大皇子脸上登时眉飞色舞,连忙一拱,殷勤地说道:「那就劳烦芳仪姑娘去问她,我就在这里等着!」
听到此处,可急坏了屏风后的人,他险些冲出去拦下花芳仪,可他透过缝隙见花芳仪已袅娜走到门外,还随手关上了房门。
他却不知,花芳仪出门后不过走了几步,又蹑手蹑脚地走回来,贴着门细听着房里的动静。
厢房内,大皇子忐忑不安地在屋内背着手来回踱步,随意摆弄着屋内的装饰和古玩。
自从上次与寒烟相见,二人一番交心之谈,让他觉得寒烟便是自己的知音。
回去之后,他茶饭不思,满脑子里想的都是寒烟的一颦一笑。身体
深处还常常涌起一阵阵燥热。
这种状态维持了几日,他知道自己再不见到寒烟,怕是就会得相思病而亡。
因此,明知道渝帝和皇后根本不会同意,他和寒烟在一起。
尤其是皇后,更是因为渝帝年轻时的风流韵事,对青楼女子深恶痛绝。
可大皇子还是为自己做了一把主——他要将寒烟偷偷带回宫,先留在自己身边做一个侍奉的宫女,等日后有机会再把她娶过门。
当然,他也明白,以寒烟的出身,做正室是绝无可能的。做个妾室还是有机会的。
而且,他能感觉出来,寒烟对自己也有好感。可他不确定,自己唐突来求奇,信步走了过去,站在屏风前驻足良久,却不知躲在屏风后面的人已经一身冷汗。
燕荣身子微微往后躲去,下意识摸向腰间的匕首。
可他忽然想起:对方是大皇子又不是刺客,自己不可和他动手!
虽说这里是酒楼,他在这里也不奇怪,可刚才芳仪已说没有待客,此时若贸然出现,大皇子一定会起疑!
耳听着大皇子的脚步声渐渐逼近,燕荣的鬓角已被冷汗打湿:或擒、或降、还是大大方方走出来,和他寒暄一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