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浪彻底怔住了,讷讷问道:「男大当婚女大当嫁。有哪个女子会不想嫁人呢?莫不是……姑娘已有了心仪之人?」
花芳仪微微一笑,冷冷道:「阮大人知道就好。我心中有了人,婚配之事就不劳别人费心了!」
阮浪尴尬地喝了口酒,摸了摸发烫的脸,心中暗暗懊恼:方才怎会如此莽撞,说了这么不合时宜的话!莫非是这长春法酒在作祟?
不过花芳仪的直言不讳,让他重新审视了面前的女子:
她虽然有着和夫人相似的面孔,却全然不是同一种人。花芳仪看似柔弱,实则坚硬,表面上风情万种,内心中却冷漠高傲。
这样的女子,哪怕面对王璟的刁难,也绝不会做出哭闹或自尽的事来。这样的女
子,让人倾慕却难以靠近。
阮浪执起酒杯,敬向花芳仪:「请姑娘恕罪,是阮某孟浪了!」
「哈哈哈!」没想到阮浪话音刚落,包厢外竟传来一阵肆意的大笑声。
随即,一众人挑帘而入,立刻围着阮浪站了好几圈。
花芳仪一怔,连忙站起身来,赔笑道:「呦,这不是王大人吗?怎么今日这么大排场啊,可是有什么喜事?」
王璟大摇大摆地走过来,大剌剌地坐下。不友善的目光在二人脸上一扫,讥讽道:「哎呀,时间真是个好东西啊!本以为爱得死去活来、至死不渝的夫妻,妻子死了才不到一年,尸体都没找到,丈夫就开始想着续弦了!」
阮浪脸色一沉,一拍桌子:「王璟,你休要血口喷人!」
王璟摸了摸狗油胡,挑衅地看着他。
随即,又看着花芳仪,阴阳怪气地说道:「老板娘,我们阮大人可是个痴情的人呢,他对你说那番话,八成是看上你了,何不接受他的心意,以身相许啊?」
花芳仪瞧着王璟的态度,知他今日是想要羞辱阮浪。又看了看阮浪铁青的脸色,和紧握绣刀的手,心下一沉,连忙思忖着该如何化解这场危机。
为了阮浪,更是为了自己!
她微微一笑,徐徐说道:「王大人说笑了,奴家出身风尘,如何能配得起阮大人这样的人物呢?」
王璟斜睨着阮浪一样,冷笑道:「哼,他算什么人物!要本事没本事、要家世没家世,活脱脱一棵千年铁树的脸,以为考了个武举人,就能保他一辈子吗?可别做梦了!他现在想活,那得是我让他活。他若肯乖乖做我身旁的一条狗,我就赏他一口饭吃,否则,我就让他做一条死狗!」
话音刚落,一个三角眼的衙役谄媚道:「王大人这样说可就错了!连自己的夫人都保护不了,屁都不敢放!狗都比他强!」
王璟一听,「啪」一个耳光扇了过去,大骂道:「奶奶的!那小妾是你爷爷我领走的!你有意见吗?」
三角眼捂着红肿的脸,连连陪笑道:「小的说错了!若我是那女的,定会主动跟大人走的,哪还劳驾您费事儿啊!」
王璟冷冷一笑,得意地说道:「那个小娘们是真不开眼,能得到本大爷的临幸,是多少女人梦寐以求的事!她竟不识好歹,还敢自缢立牌坊!」
三角眼笑着问道:「那大爷得手了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