寝室里,红烛摇曳,满室飘香。
燕荣走到床前伸手摸了摸,被窝是暖的,被衾也刚被熏香薰过。
见此,燕荣不禁暗叹:如果玉儿不是皇上的探子,她这般知书达理、温柔贤淑,还真是位难得的贤妻,
只可惜……
来不及惋惜,玉儿已走过来,熟练地开始为他更衣。燕荣下意识抓住她的手,紧拧着眉头戒备地盯着她。
可当他触到玉儿一泓清水般的目光,又想起了翊王的话,才慢慢松开手,任她将自己身上的外衣褪去,只留下一件贴身的亵衣。
夜色如水,万籁俱寂,房内静得能听到彼此的心跳声。
玉儿的手法轻柔而熟练,让燕荣不得不怀疑:她之前是否也这样服侍过别人。那个人会是谁?是皇上吗?
不过,这样也无可厚非!皇上派来一个女子监视自己,定要选一位十分信赖的心腹之人,那只有自己的女人才最可靠!
不知为何,想到此处,燕荣心头竟泛起一丝厌恶,脸上的表情也有些难看。
玉儿却毫无察觉,依旧细心地为他擦脸、洗脚,直到服侍他上了床。可燕却被纷杂的思绪搅扰得没了睡意。他头枕着双臂,盯着雪青色的帷幔发呆。
一阵细腻的幽香传过来,还未等燕荣回过神,只感到被衾被掀开一角,一个滑溜溜的身子,像鱼儿一样钻进他的被窝。
玉儿的身子如缎子般冰凉而柔软,燕荣刚一碰到,就激起一阵阵酥麻。他下意识抱住投怀的女子,低头一看竟是玉儿的芙面。
燕荣一把推开她,警惕地坐起身来:「怎么是你?」
玉儿娇柔一笑,喃喃道:「官人以为,自己方才抱着的是谁?」
玉儿枕着玉臂含情脉脉地看着他,凝脂粉颊上染了片片红云,好像一朵含苞待放的鲜花,娇美而动人。
燕荣喉结微微一动,暗道:既然是兄长交待的任务,也没什么可犹豫的了。
他将心一横,冷冷道:「我不是警告过你不要接近我,为什么还要来!」
玉儿嘴角微扬,抚摸着燕荣的脸庞,娇声道:「可这次你并没有推开我,说明你愿意接受我了,不是吗?」
燕荣蹙起眉头,冷哼道:「我从来没接受你,你误会了。」
「误会?」玉儿支着脑袋,笑着问道:「前些日子,你看到我来就如临大敌,立刻逃之夭夭。今日你却任我亲近你却不再逃走,难道不是你接受我了?」
燕荣勾起嘴角,冷冷一笑:「看来你还不了解男人!谁说让你接近我,就代表我接受你了?这是你以前服侍的男人,告诉你的吗?」
玉儿微微一怔,细细凝着燕荣,忽然轻声一笑:「是呀,也许真像你说的,我不够了解男人,尤其像你这种胆小如鼠的男人!」
燕荣怒目一瞪,冷斥道:「你说什么?」
玉儿高傲地昂起下巴,一把掀开被子露出全身,又挑衅般看着他:「一向风流成性、阅女无数的燕统领,却不敢碰一个送上门的女子。莫非你已经意识到,我在你心里与别不同,所以你害怕了,怕你会爱上我!」
燕荣的眉头越皱越紧:「笑话!」
玉儿又将他从头看到脚,忽而笑起来:「我明白了!原来燕统领是被酒色掏空了身体,所以不敢与我亲近。你怕被我发现这个秘密,便躲到外面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