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云卿转头看着他,笑问道:「不知殿下可曾听闻安南内乱之事?」
羽枫瑾和鹿宁默契地相望了一眼,淡淡笑道:「本王略有耳闻。」
夏云卿负手而立,放目远眺,怅然道:「安南之乱,起祸根就在于外戚专权,这正好给皇上提了个醒:再如此纵容平阳侯、刘炳文等人,怕是江山会风雨飘摇!想必皇上很快就能想明白,应该用不了多久就会处理平阳侯的案子!」
羽枫瑾赞许地点了点头,说道:「首辅大人所言极是!皇上最忌讳大权旁落,如今平阳侯父子虽然暂没表现出对皇位的威胁,可他与刘炳文的联盟已让皇上看到苗头。如果他们此时还不自知,继续作茧自缚,相信皇上很快就会出手的。」
提及二人,夏云卿登时双眉一竖,冷哼一声:「刘炳文和平阳侯一党狼子野心,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他们一面阻止
老夫彻查此案,一面用肮脏的手段抹黑老夫。殊不知,这是在自掘坟墓!」
羽枫瑾微微一笑,又试探道:「这件事幸得有首辅大人坐镇,一直锲而不舍才会让皇上下决心调查此事,只是不知首辅大人接下来有何打算?」
夏云卿沉吟了一下,不答反问:「恕老夫直言,皇上命殿下彻查平阳侯的案件,不知殿下有何进展?」
看来夏云卿还是不能彻底相信自己,始终觉得皇室宗亲定会相互包庇。事到如今,他也不得不表明立场,否则就无法与夏云卿联手的机会了。
一声叹惋后,羽枫瑾缓缓开口:「此事不用再查,能给平阳侯父子定罪的证据,本王均已掌握。」
「那殿下为何没交给皇上?」夏云卿大吃一惊,倍感意外。
「因为时机不对。」羽枫瑾依旧一脸平静。
「那殿下觉得何时才是对的?」夏云卿的口气又开始咄咄逼人。
羽枫瑾平静地看他一眼,解释道:「皇上一心想要包庇平阳侯父子,就算首辅大人现在将所有证据都交上去,只要皇上觉得这些都是假的,是有人在构陷平阳侯,那所有人的努力都会付诸东流,一切又都回到了原点。」
夏云卿静下心来沉吟稍许,笑道:「殿下的意思老夫明白了。你是想将此事闹大,大到皇上也无法收场的地步,倒时候再给出致命一击,皇上即便有心袒护也不得不处置二人了,对吗?」
「首辅大人睿智!」羽枫瑾一拱手,又道:「不过这件事还请首辅大人暂时保密,一旦走露了风声,平阳侯父子定会破釜沉舟,和你我二人死拼到底的。到那时,我们就满盘皆输了!」
「这一点老夫自然明白!」夏云卿微微颔首,若有所思地看着他,忽然叹道:「老夫还一直担心殿下念着孝康太后,会对他们偏袒包庇呢。如今看来,倒是老夫以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还请殿下恕罪!」
说着,他向羽枫瑾抱拳深施一礼,态度诚恳又谦卑。
「首辅大人这话严重了!」羽枫瑾连忙将他扶起,无奈地叹了口气:「这件事我之所以如此做,也不是一点私心都没有。孝康太后对本王的养育之恩,恩深似海。本王不希望有人打着她老人家的名义,在朝中为非作歹,丢了太后的脸。更何况,如果孝康太后还在人世,一定不会纵容她的亲人这样祸害北渝江山的。」
夏云卿捋着胡须长叹道:「殿下所言极是啊!这件事不能继续拖下去了,养虎为患会后患无穷啊!」
羽枫瑾连忙抱拳拱手,正色道:「这件事还得劳烦首辅大人打头阵,本王一定竭力相助,与您里应外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