羽枫瑾轻轻摇了摇头,叹道:「能惹得龙颜大怒的人,身份一定不简单。而且,皇上要保密,谁又敢去打听?不过,我隐约能记得,和尚藏起来的……是个刚出生的女婴……」
他的目光也不知是有意还是无意瞥向了鹿宁,鹿宁只觉得心头一紧,头皮竟跟着发麻起来:自己今年正好十八岁!如果刑部侍郎顾之礼所言非虚,那十八年前被这里的和尚藏匿起来的女婴,岂不正是自己?八壹中
文網
她原本以为这只是个故事,没想到真相却远比想象惨烈得多!光是藏匿自己,就让渝帝气愤到烧死了一寺庙的和尚,那如果渝帝知道自己还在世,岂不是整个马帮都要跟着殉葬!甚至连认识自己的人,都会受到牵连?
她抬眸定定地看着羽枫瑾,心里不由得开始隐隐作痛。
「你怎么了?」看出她的失神,羽枫瑾贴心地询问着。
「没什么。」鹿宁赶紧摇了摇头,勉强扯出一丝笑容:「我只是觉得有点冷。」
羽枫瑾的唇边漾起一抹笑意,温和地说道:「这里是山上,温度要比城里低很多,坐得久了是会觉得冷。那要不要去花园里散散步?走走路或许就能暖和些。」
「也好。正好我也吃饱了。」鹿宁借机站起身来,跟着他一前一后地离开了东偏殿,往后花园走去。
园中古木森森、怪石林立,只闻泉水之声,却不见泉水之径。
「不亏是寺院,光是随便走一走,就能让人心情平和。」鹿宁张开双臂深吸一口气,顿觉通体舒畅。
「对了,殿下。」她偏过头看着羽枫瑾,忽然问道:「你来这里祈福,如果皇上知道了,他不会责怪你吗?」
羽枫瑾垂下眼睑,淡淡道:「放心吧,如果渝帝果真痛恨这里,这座寺庙早就不复存在了,所以即便他知道我来过,也不会因此就降罪与我。而且……我不是来祈福的,是来祭奠一位故人的。」
「祭典故人?」鹿宁微微挑起黛眉,诧异道:「那为何不去故人坟前祭拜?」
「哎。」羽枫瑾温柔无力的叹气中,充满了辛酸和悲凉:「这位故人身份特殊,在渝帝的眼中是个罪人。所以她不能有牌位,我更不能去她的墓前祭拜。无奈之下,我只能在每年的佛诞日,来到这个偏僻无人的寺院中偷偷祭拜。」
「对不起,又勾起殿下的伤心事了。」鹿宁既懊恼又自责:如果是像花芳仪那般体贴细心的女子,就早该想到这一层不是吗?为何自己总是这样莽撞又冒失,一次次地提及翊王的往事,往他的伤口撒盐!
「对了。」羽枫瑾很快恢复神色,仿佛若无其事地问道:「平四的事情怎么样了,他可愿意加入御守司?」
「这件事我和他谈过了,他表示一切听从我的调配,并没有明确的表示。」鹿宁如实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