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俺知道了。”这一次,托托的态度明显好了许多。谁叫他天不怕地不怕,脾气上来的时候甚至敢和老帮主动手,却偏偏怕自己这个没有血缘关系的妹妹。
他不怕鹿宁打自己、骂自己,就怕她不搭理自己。只要鹿宁一天不和自己说话,他就觉得全身难受、抓耳挠腮。
托托跟着平四一路走到东区。
随着暮色渐浓,街上的人越来越稀少。二人选了一条王璟回家的必经之路,在没有光照的暗影里藏了身子,目不转睛地盯着从面前经过的每一辆马车。
夜风拂过空巷的幽暗,并把远处的马蹄声送来,夜空时不时爆出火花。每一朵火花炸开,都将马车上男子的脸映得无比清晰。
似乎感觉到异常的气息,马儿不安地哼哧了两声,赶马的车夫霎时精神紧绷起来,瞪大了双眼环顾着四周。
突然,黑暗中两个影子从天而降,两个巨大的麻袋兜着劲风罩在车夫的脑袋上。车夫惊惶地松开控车的缰绳,一边疾呼一边抓挠头上的麻袋。可随着后颈一阵酸痛,他只发出了一声闷响,便跌落在地上晕了过去。
马儿焦躁地叫了一声,然后停在原地不停地挠着地。马车门被推开,酩酊大醉的王璟从里面探出头来,揉了揉惺忪的双眼,试图看清当下的状况。
不料,又一个麻袋兜头将他罩住,王璟惊恐地大喊一声,被人踢中后腰重重地跌在地上。随后托托一跃而起骑在他身上,右手一个重拳出击,打碎了王璟的门牙,他喷了一口血,鲜血和着牙却落在自己的脸上。
接着托托又出两圈击中王璟的腹部,巨大的疼痛让他不由得蜷缩起身子,声音已经开始走样,好像野兽的嚎叫。
一顿拳打脚踢之后,托托越来越撒欢儿,觉着拳拳到肉还不过瘾,就从靴子里抽出一把闪着银光的匕首。他摘下面罩舔了舔锋利的刀刃,朝着王璟的裆部便刺去。
千钧一发之际,平四一个飞脚踢走了托托手中的匕首,一把抓住他粗壮的手臂,重重地摇了摇头,示意他不要冲动。
可托托此时已经杀红了眼,即便没有了匕首也不妨碍他杀人。
他站起身来,朝着毫无反击之力的王璟头部猛地踹去。却被从暗处射来的一颗小石子击中跟腱,一阵酸痛迅速麻痹了整条腿,托托闷哼一声痛苦地蹲下身来。
平四挡在托托面前,警惕地盯着石子飞出的地方,只见一个颀长的人影从黑暗中走出,他手中正拿着被平四踢飞的匕首。
恐来者不善,!平四立刻抽出朴刀横刀身前,可对方却收起匕首拉下面罩,露出一张俊朗不凡的脸。
是燕荣!
平四既惊又喜,几欲喊出口。燕荣却伸出食指放在唇前,示意他不要出声,然后指了指蹲在一旁的托托。
平四会意地点了点头,二人便一左一右搀扶起托托,如同被暗夜吸走般,转眼便消失在空旷的街道上。
三个人一路行色匆匆、健步如飞,直到安全的地方,才速速除去一身惹眼的夜行服,并拿出火折子将其焚烧殆尽。
待做完一切善后工作,平四才向燕荣抱拳拱手,郑重地说道:
“多谢燕爷出手相助!如果今儿不是您出现,我们一准儿会坏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