妙风的背上布满了淤伤,颜色暗红,纵横交错,每一条都有一寸宽、一尺许长。虽然没有肿起,然而一摸便知道是极厉害的:虽然表皮不破损,可内腑却已然受伤。

她轻轻移动手指,妙风没有出声,肩背肌肉却止不住地颤动。

“这是金杖的伤!”她蓦然认了出来,“是教王那个混账打了你?”

妙风微微一震,没有说话。

“他凭什么打你!”薛紫夜气愤不已,一边找药,一边痛骂,“你那么听话,把他当成神来膜拜,他凭什么打你!简直是条疯狗——”

话音未落,一只手指忽然点在了她的咽喉上。

“即便是贵客,也不能对教王无礼。”妙风闪转过身,静静开口,手指停在薛紫夜喉头。

“你……”她愕然望着他,不可思议地喃喃,“居然还替他说话。”

顿了顿,女医者眼里忽然流露出绝望的神情:“我是想救你啊……你怎么总是这样?”

他的手指停在那里,感觉到她肌肤的温度和声带微微的震动,心里忽然有一种隐秘的留恋,竟不舍得就此放手。停了片刻,他笑了一笑,移开了手指:“教王惩罚在下,自有他的原因,而在下亦甘心受刑。”

他也不等药涂完便站起了身:“薛谷主,我说过了,不必为我这样的人费神。”

薛紫夜怔怔地看着他站起,扯过外袍覆上,径自走出门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