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凉月薄辉的夜晚,呈绿头牌的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缩不已。
“滚!”皇帝嘶声开口,体内暴虐的情绪蠢蠢欲动。手里的朱砂御笔拖开一抹鲜红,笔杆已被他拦腰折断。
饶是张明德伺候圣上已久,此刻也有点发憷,哆嗦了两下问:“……皇上今晚是要歇在这儿了?”
皇帝松开手,木制的笔管一分为二从手掌中滑落,掌心的鲜血混合着木屑别样触目惊心。他通红着眼,最终还是哑声说:“去瑶华殿。”
张明德胆战心惊地看着皇上受伤的手,犹豫了片刻,仍是一咬牙叫人去备驾。
这个时候凭他说破嘴皮子,万岁爷也听不进去半个字,倒不如见了楚妃娘娘,叫娘娘多劝一劝——那要不是个性子倔的就好了。
何苦呢,他旁观瞧着,能瞧出她对皇上的真心,又何苦时时拿话刺人,伤人伤己。
女人呐,还该软和些才好。
夜幕洒下一片暗影,瑶华殿的树影和着晚风婆娑摇曳,很快,不远处宽道儿上一盏盏宫人手提的八角琉璃宫灯如攘攘白云浮动而来,映照的光亮仿佛能使得枝叶脉络尽现。
南歌没想到皇上还会来,早上自主子呛了那一句,殿里便清冷可怕的像个荒地,宫人皆瑟缩在墙角,动也不敢动。
彼时皇上因痛苦而显得扭曲的脸,她到现在都还清晰的记着。
皇上是真的很喜欢主子的吧。
“娘娘在内殿歇息……”她引路说。
楚茵枕着靠枕,身上搭了一条绣青鸟云纹的丝绒毯子,闭眼小憩的模样恬然。
司徒延在见到她的一刹那,便立刻如珍宝失而复得一般,贪婪的注视着她。那阖上的水杏眼眸,卷翘微颤的睫毛,唇角平和的笑,还有每一寸白里生粉的肌肤。
终于忍不住挥退了一干宫人,上前连人带被紧紧地抱住了她。
“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