药田里头奴仆匆忙劳作却又井然有序,边上不时有管事的在督促呵斥。明明该是安静的怡然之景,却偏偏给人压抑至极的痛苦之感。
谢安韫垂头匆匆跟在一队背着竹篓的奴仆身后,那些奴仆都是要进去东苑的,在拐进东苑的一道大门口有一道关卡。
每一个人都要被检查,谢安韫起先以为检查的是身份木牌之类的东西,结果只看到守卫让那些伺弄药田的奴仆张开嘴巴。
守卫看过之后便让他们进去。
谢安韫猛地转头看后边神色麻木的奴仆,瞪着他紧闭的嘴巴。那种扁扁的形成一个很诡异的弧度的嘴巴,是失去舌头多年之后才会形成的。
这里伺弄药田的奴仆舌头都被剪掉了?!
为什么?
宋家药田到底还有什么不可见人的勾当?不过是祖产药田根本用不着剪断这些人的舌头!而且盘查如此严密,怎么看也不像仅仅是种植提供药行药草那么简单的事。
那一大片的醉心花药田用于何种用途?连环凶杀女子出于随意而为还是预谋已久?
谢安韫想着这些,越发觉得此事牵扯甚广。不知为何,宋家药田中种种令人不寒而栗的行为都让他想到世家里头的残酷和肮脏。
甩甩头,下一个便是轮到盘查他了。
“奴婢是得大小姐的令来寻少东家的。”
谢安韫垂着头,因为个子较小,烛光照不到他的脸。那守卫也没看清他的容貌,仅是上下打量了他,确定他身上没有私藏暗器之类的便挥手让他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