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两人的身影消失在居民小屋里后,谢十七郎忍了许久的面色终于变了。
白丰捧来一个葫芦,里面盛满了谢家别院里从山泉上引下的水。谢十七郎喝了几口,始终觉得胸口恶心。他并非没坐过船,只是今早那条小船摇摇晃晃的,竟让他晕船了。
不过他忍住了。
白丰说道:“郎主,那边有个小亭子,可以坐下来歇息一会。”
白丰又向附近人家讨了热茶,谢十七郎又喝了几口,方觉得舒缓了不少。而不远处的小屋里,正好窗子半开,可以见到里头的施瑶和闲王,只不过说了什么却听不见,只能见到施瑶笑得像是花儿一般,难看死了。
施瑶尝到新鲜出炉的杏花圈,不禁赞不绝口,连连赞道:“这地反竟有如此美妙的吃食!不仅仅酥脆,而且还香而不腻,外酥里嫩,比燕阳城的酥油果还好吃。”
酥油果也是一种油炸的吃食,燕阳城的吃食铺子里常卖的,每逢客来,总少不了上一盘酥油果。
闲王说道:“你也爱吃酥油果?”
施瑶说道:“以前爱,如今更爱杏花圈!”她顿了下,遗憾地道:“可惜郎主不爱吃这些,真真是少了人生一大乐趣。”
听她提及谢十七郎,闲王笑说:“我回燕阳城后,得了消息,冬至那一日,陛下将会立皇太孙,礼部的各项事宜已在准备,到时候会大赦天下。”
施瑶心中一喜,迭声问道:“当真?”
闲王颔首道:“我骗你作甚?冬至一到,十七郎为你在陛下面前美言数句,要摆脱如今的身份并不难,且之前十七郎也说了谢夫人有意认你为义女,谢家的姑娘,即便是个义女,也是贵中之贵。且你年纪尚轻,到时候若想挑个好夫婿也不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