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轻咬着薄唇,乌溜溜的水眸中波光流转。
一时半刻,谢十七郎竟是分不出眼前的少女对他是否真情实意。
她的眼眸明晃晃的,让他看得有些发怔。半晌,他才注意到了自己的失态,登时冷了张脸,重重地坐下。
谢十七郎起筷。
他故意只夹她胸前的菜肴,夹时还用了力道,使得菜盘轻颤,碰触到薄薄的云锦之下的微胀时,施瑶的脸愈发红润,一双水眸仿佛可以沁出水来。
她看着他,眼里有羞却没有辱,且仿佛这般对待她,是一件能她愉悦的事情。
谢十七郎何时让人愉悦过了?
如今得不偿失的感觉使得他心里倒有几分懊恼,用饭时只觉味同嚼蜡。
不过短短半柱香的时间,谢十七郎就直接搁下了筷子。
一直红着张脸的施瑶轻启薄唇,声音软得像是让人浑身酥麻:“郎主心底……可是倾心于阿瑶?”
不等谢十七郎回答,施瑶又自言自语地道:“是阿瑶多此一问了,郎主又怎么可能会倾心于阿瑶呢?即便郎主千里迢迢掳回阿瑶,又让阿瑶住在墨城王府里,还让王府里的侍婢侍候阿瑶沐汤穿衣,如今还让阿瑶这般服侍郎主用饭,肯定是阿瑶多想了,肯定也是阿瑶自作多情了……云端上的郎主又怎么可能喜欢上淤泥的阿瑶呢?”
她又继续说道:“可……可是尽管如此,阿瑶此刻的心却是快活极了。竟然能够如此侍候郎主,阿瑶以后即便是死也甘愿了。”
她说得如此真诚,如此真挚!
仿佛当真以能够这样侍候谢十七郎为荣!
其实说起来,谢十七郎家中因为父母的关系,所以打小就与其他家的儿郎不太一样,且家中父母教养孩子的方法也有些不寻常,谢十七郎的母亲娘家家训是男不能纳妾,女不能为妾,嫁给了心高气傲的谢家五郎后,两人更是比翼□□,哪里还容得下第三个人。所以谢十七郎打小便被父母教导,以后只能娶妻不能纳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