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先生闻言,转眼看他。
冯良似是已给自己鼓足了底气:“那个混人,我原先在他家留宿过一晚的,再来的那一次,我就来先生你家了。”赵先生点头示意了解。
冯良继续道:“那是因着他、他对我说些疯言疯语,才住不下去的。”这时已不敢回头看赵先生如何表情,对着火盆道:“原以为他是故意辱我,可之后举止间又不似如此。我摸不透他的脾性,只好尽量绕着走,少交往谨慎些总是没错。”
“然后又听村人闲语,关于他为何不娶妻之事,”冯良说着,微微停顿。
赵先生应声道:“此事我也略晓得一些。”
冯良半蹲下来,拉过一个杌子到火盆边坐下:“我想他或许是因着与旁人不同,又太过孤独了,有些异于常人的言谈和念头,便只觉得他有些可怜,不想再与他为难,因此来去贸易,也都没少了他那一份。”
冯良再拿起火铲拨弄炭火:“后来在山道上,他又救我一次,没让山猪撞着,我见他举止行动里都能为人着想,实在感激的很,尽力想为他做点什么事。诚心实意的问他,结果他什么都不肯要,又来说那混话!”
“我虽然气闷,也只有当他疯病发作,不好理论。又想若能给他寻个伴侣,日后慢慢地也许会好起来。”说到这里似是想起了什么,用火铲把炭灰压的咯吱做响,“我生平最不愿的就是欠人恩惠了!”
“因为他疯疯癫癫的,我便也跟着做了混事。我生怕他不满意女子,只想着那些念头,就给他……去找了个能侍弄人的小倌。”
饶是火盆里炭火劈啪做响,冯良也听到身后的赵先生轻轻“啊”了一声。
果然是混事!